刘桂琴叹口气:“大郎以前多老实听话,倒便宜刘翠花,可怜他小小年纪离开爹娘,还不知道在刘家糟多少罪呢。”
徐才越想越气,这事不能就这算,当年刘家只花六百文就把大郎糊弄走,这点钱打发要饭花子呢?……最起码也得再给十两银子!
*
二月十二,刘树春出殡。
还不到丑时孙子刘大明就带着几个小哥们去山上烧木头,埋葬那块地冻太结实,要提前用火烤烤才挖得动。
刘桂琴坐在地上呜呜哭着,如今她是进退两难。娘家妈死早,嫂子把她嫁给徐才。刚开始还觉得这人不错,对自己温柔体贴,谁成想这几年竟跟换个人似,家里活也不怎干,还经常酗酒,喝多就开始打骂人,日子越来越没盼头。
可怜两个儿子还得指望自己,若是和离以徐才这冷血性格,二郎恐怕活不几日。
知道这吵下去不是办法,刘桂琴擦擦眼泪,勉强收拾起情绪柔声道:“知道这几年二郎身体拖累家里,你心里难受。”
徐才哼声。
刘桂琴搬把凳子让徐才坐下:“郎中说二郎也不是什大病,就是当年掉下井吓到,身体虚闹,眼下咱们手里没钱,若是有钱去镇上瞧瞧兴许次就好。”
回到家见刘桂琴又在熬药,整个屋子都是股药味,徐才气不打出来。
“天天吃药,也没见他病好!”
刘桂琴翻个白眼懒得搭理他。
“败家娘们,当年要不是你撺掇把大郎卖,哪至于现在身边连个干活人都没有!”
刘桂琴冷笑:“那是你自己儿子,你不同意谁敢卖?再说白纸黑字按可是你手印,现在反过来又怪起来。”
到卯时人们都准备好,孝子贤孙们穿上孝衣,抬棺抬棺,扶灵扶灵,切都井然有序进行着。
刘树春这口棺材不般,整块老黄杨木打,棺材板足足有三寸厚,上面刷桐油刻云纹,棺顶还用金粉描大大寿字,在村子里还是头份,抬出去属实上台面。
随着值事声拉着长音喊声;“起灵——”
刘大福摔盆,扛着灵番走在最前面,边走
“死这条心吧,问过他们,去镇上瞧病至少得两银子,上哪给你偷这银子去?”
刘桂琴不敢再招惹他,赶紧错开话题:“今日怎好端端提起大郎?”
徐才更是肚子火:“刘树春死,刘翠花领着他回来奔丧!”
“大郎现在怎样,算起来也有十五岁吧?”
“哼,吃几天城里粮忘自己老子是谁,瞧着身上那股轻狂劲儿,跟刘翠花那老虔婆模样!还有刘家那个闺女,长五大三粗,也亏找个倒插门女婿,不然谁敢娶她?”
徐才说不过她,气脚把小炉子踢翻,滚烫药撒刘桂琴身。
“你疯?!这…这可是二郎救命药啊!”刘桂琴哭嚎着又开始捶打他。
“滚边去,这几年给他买药花多少钱?有这些钱够再娶个婆娘!”
刘桂琴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种话,时间气浑身颤抖,不知道说什好。
屋内徐二郎抱着弟弟坐在炕上,面无表情听着爹娘在外面吵架声,天天如此,是不是自己死他们就不会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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