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张秀才显摆时间,老爷子捋着胡子道:“从县城出发到冀州府要坐四天马车,少说也得四五百里地。冀州多山,山路难行,耗费时间自然要多些。他们此行是官府安排马车,路过应该还有不少同行人,自然是安全。”
刘会民朝张秀才拱拱手:“还得是秀才公啊,什都知道,不像们这群泥腿子,只知道弯腰干那亩三分地活。”
“不敢当,种地也是门学问,术业有专攻,也有不如你们地方。”
爷们吃饭吃久,眼瞅外面天色都黑才迟迟下桌。
大明和二明把两个岁数大长辈送回家,小刘氏把屋子收拾干净,偷偷掐刘大福两把,喝起酒就没完没烦人。
这话中听,刘老汉点着头认同。
“倒是那刘有德,听说徐才刚出殡两天就搬过去跟刘桂琴起住,村子里都传两人闲话,说是两人合谋害死……”
刘大福瞪着眼睛:“二明,这话出去可别胡说,跟咱们没关系,不管那些闲事。”
二明吐吐舌头:“知道爹。”
刘老汉赶紧把这事揭过,提起大郎去冀州府考试事。这可是天大喜事,屋里老少爷们都与有荣焉。
”
刘老汉吧嗒着旱烟道:“教你招,赶明个去镇上拉半车石灰,顺着地垄沟撒下去,咱们喝出去垄地不长苗,别让那野草串过来。”
大明拍手:“二爷爷这法子好!那石灰烧地里什都不长,想必野草也串不过来!”
要不说庄稼汉子都有点自己种地窍门,以前刘老汉也能遇上这种懒邻居,哪有功夫天天去地里打草,索性直接拿石灰隔开,你家爱长啥样长啥样,别耽误家苗就行。
说着说着就提起徐才。
刘大福自觉理亏,嘿嘿笑两声也没生气,抱着大孙子亲两口,惹得孩子咿呀乱叫。
“爷爷,扎,胡子扎。”
里面年纪最大刘会民没出过远门,忍不住问:“这冀州府在哪?可远呐?”
刘老汉道:“远!比县城还远呢!听说坐马车都要好几天!”他去趟县城也算是见世面,如今提起来底气十足。
“诶呦,可不得,上次树春白事上,见那孩子写礼薄写好着呢。”
刘大福有些担忧:“冀州府离咱们这远,就他们俩孩子去能行吗?”
刘老汉呲牙笑:“这你得问三叔,就去过趟县城。”
刘大福:“大郎亲爹前几日没,知道吧?”
刘老汉点点头:“听说是吃河豚毒死?”
堂叔刘会民呵呵笑:“也就是那说,真正怎死谁清楚?听说出殡时候都没敢请人去帮忙,买个薄薄棺材,草草就把人埋。”
刘大福道:“大郎还不知道吧,他若是知道没准会回来打听打听。”
张秀才摇头:“未必,大郎那孩子嫉恶如仇是非分明,恐怕听见也只当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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