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老爷子连说三个好,脸上莫名浮现出抹红晕。
“幺儿,扶起来,树秋给做碗粥喝,有点饿。”
“哎!”刘老汉连忙应道,跑出偏房。
“翠花,翠花老爷子要喝粥,快去做碗粥。”
刘翠花闻声赶紧洗手点火煮粥。
老爷子还在沉睡,嘴里时不时发出几声呜咽。
刘老汉叹口气:“大郎你莫要难受,老爷子年纪大,这熬着他才受罪,早走早解脱。”
徐渊知道这个道理,就是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张秀才与他不仅仅是师徒,更是爷孙,他没有多少亲人,所以每个都弥足珍贵……
差不多到换药时间,刘老汉把药粉倒进碗里,用温水搅和匀,掀开被子往张秀才腿上抹。
“爹,来吧。”刘灵芝接过药碗给老爷子上药,看见断腿处伤口,已经露出骨头。
“你三爷爷恐怕就这几天,老爷子现在已经认不清人,待会大郎见他,如果他问起你乡试成绩,你便告诉他考中……别让老爷子留下遗憾。”
徐渊眼泪哗下就流下来:“哎,晓得。”
刘灵芝有些不可思议道:“怎这快?们走时候还能说几句话呢。”
刘翠花擤擤鼻涕:“请郎中来,人家不给瞧,只开些药说让老爷子养着。这几日跟你爹轮流照顾着,眼看着人越来越虚弱,昨日已经断水。”
刘灵芝沉默点点头把两人行礼放进屋里,跟着徐渊起去偏房。
“师傅,您回去路上慢点。”
“好嘞!”车夫赶着马车在巷口调转车头,徐渊和刘灵芝两人拎着行礼往家走。
“也不知道三爷爷病怎样,这些日子有没有好转。”徐渊有些担忧。
“有爹娘在呢,你放心吧。”
两人走到家门口时,看见小丫坐在门口石墩上,见两人兴奋蹦起来:“爹娘,你们回来啦!”
偏房里,刘灵芝把张秀才扶起来靠在炕上箱笼坐
躺在炕上张秀才似有所感,居然慢慢睁开眼睛。
“幺儿大郎,你们回来?”老爷子声音嘶哑,像是放久老树皮在墙上摩擦。
“三爷爷!”徐渊惊讶拉住他手。
“哎,这昏昏沉沉睡…好几日,都不知道过多久,哎……你乡试成绩出来…没有?考上吗?”
徐渊顿顿:“考上!”
尽管徐渊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看见张秀才瞬间心里还是难受要命。老爷子已经瘦脱相,张着嘴直喘着粗气。
屋子里弥漫着药味和腐烂味道,刘老汉坐在旁边凳子上打盹。照看病人最是费心费力,眼看着头发白圈。
刘灵芝轻轻把他拍醒,“爹,你进屋去睡,跟大郎在这看着。”
刘老汉打个激灵睁开眼:“你们回来,待会得给你三爷爷换药,换完药再休息。”
徐渊坐在炕边轻轻喊两声:“三爷爷,三爷爷回来。”
徐渊笑着想开手打算抱抱小丫,结果她噔噔噔甩着腿跑进院子。
“奶,爹娘回来,太爷爷病好吧!”
刘翠花闻声走出来,徐渊见她面色沧桑双眼通红,心里咯噔下,直觉三爷爷可能不太好。
“婶子……”
“大郎,你过来下,幺儿你也来。”刘翠花把两人拦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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