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伙人争执起来,徐渊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小声道:“就不能两边都顾及吗?”
“嗤!你出银子啊?”魏青山嗤笑声侧目打量起徐渊。
陈英端起茶杯抿口茶水。
前些年连年征战把大盛底子掏空,为让百姓休养生息,这几年朝廷大肆削减税收。导致国库收支不平,几乎可以说是拆东墙补西墙,能挤出银子实在有限。
徐渊脸腾红起来,他对这其中事不太解,自然不知道户部已经到“捉襟见肘”地步。要不然也不能愁得陈英叫这多人来想办法。
徐渊不敢说话,尴尬端着茶杯低头喝茶,只有沈仲卿知道他是谁,然而他也没告诉其他人。
等半天陈英终于来,大家起身拱手作揖:“陈大人。”
“家中有事耽搁来晚,大家都坐吧。”
人们纷纷落座,沈仲卿起身跟门口伙计说声,开始上菜。
这次聚会说是诗会不如说是场户部内部会议,全程跟做诗没有任何关系,亏得徐渊还在家偷偷准备两首跟寒衣节有关诗。
惠阳楼在京都很有名气,这里出名不是饭菜而是环境。
进大门是座巨大风水假山,假山上种各种名贵花草,侧面是条人工河将假山环抱,河水清澈见底,偶尔能看见几条小鱼来回游荡。这在风水上来讲是守山抱水迎财格局。
这好环境价格自然也高,不是寻常百姓能消费起,时间久这里便默认成达官贵人们聚会场地。
穿过石桥,前面就是惠阳楼主楼,楼里划分为两个部分,东边是几个隔开大雅间可供十几人聚会,西侧则是私密性特别好小独间。
徐渊进来就有小厮引他去东侧,陈英订是个大雅间,里面装饰成流觞曲水模样,泠泠水声在屋子里响起。
这群人讨论只有两件事,是今年夏天北方旱灾,金人以牧马为由频繁向盛朝边境逼近,西北军请求增加军防。二是南方秋季发生蝗灾,近两省地界受灾,严重地方颗粒无收。
作为户部最大官,陈英每天都有堆事要处理分身乏术,只能捡着这两宗最严重先处理。
“金人牧马进入朝边界由来已久,觉得不用太顾虑,只要他们不集结大队人马,应该问题不大。”说话人是户部寺郎魏青山,如果加强防备就要银子,说白他不想掏钱。
有人附和道:“青山兄说对,如今之际南方蝗灾才是重中之重!马上就要入冬,百姓没有过冬粮食怎能行?”这人听口音是南方人,恐怕受灾地方就有他家乡。
“要说还是北方对金人防备更重要些!这几年金人蠢蠢欲动,如若不加强防范,恐怕重蹈当年元新之变!”
这个时辰已经来几个人,徐渊看见那天给自己送请柬人,跟他点头示意,然后自己找个角落坐下。
等约柱香时间,开始陆续进来人,这些人大概以前经常起聚会,彼此之间熟稔打着招呼。
有人注意到角落里徐渊,低声询问:“那边坐着小公子是谁?”
“不知道,许是晋阳侯府世子?前阵子听说晋阳侯入京。”
“看着不太像,晋阳侯世子今年都二十多岁吧,这小公子看起来挺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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