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震惊无复言语,痴楞走进田里,拾起株药草,晨间天尚不炎热,被折损药草还新鲜脆生,田里股浓郁药草味。
“怎会呢?”
姜自春弓着背捡起田里根根残存药草,颤抖捧在怀里,心疼胸口痛。
白蔹见此心里更不是滋味,叠起眉毛愤怒道:“这哪里像是被大雨给糟践坏,分明就是有人蓄意干!”
下地村民见着这头有事儿,老远过来看热闹,瞧见姜家几块药田夜之间都遭殃,虽不是自家庄稼,可是耕地之人心疼粮食,不免也发出唏嘘声。
夜里寂静,后半夜时候又下会儿雨,雷声算不得惊鸣,雨也温和,倒是更显得夜里静谧。
清早起来,院子里都不算湿润,白蔹打个哈欠,他爹也才起来。
白蔹有些睡眼惺忪,想问他爹早食要吃什,他好去准备,院门口个下早地正准备回家吃饭乡亲在外头喊声:“蔹哥儿,姜大夫,方才从你们家药田过,见好些草药都倒,你们快去看看吧。”
闻声白蔹和姜自春对视眼,父子俩连忙往地里去。
庄稼人就守着亩三分地看跟眼珠子似,草医看重自家草药又何尝不是这样心情。
“你吊着个头,丧眉耷耳还嫌今日不够丢人是不是?”
刘家父子俩回到家里,刘金心里窝着肚子火气,见着刘五还脸丧气样,更是气不打处来。
“爹,那这婚事就这算?”
“耳聋不成,今天人父子俩说什你没听见,还惦记着这事儿,人家压根儿就没瞧上你!”
刘五听到这话脸上臊,这明晃晃被戳下,便是自己老子气话却也让他自尊心受挫,连遭两次拒绝,心中实在是不甘:“可是都已经跟黄管事夸下口,要是他问起当如何?”
“瞧这也不是想偷药草,只是把草药毁,谁这缺德啊!”
“是啊,是啊,这不是诚心要咱乡户人命嘛。”
白蔹没有理会乡亲议论,只是弯着腰想把被踩倒而未曾折断药草扶起来,低头却瞧见泥土上牲口脚印,连忙道
“前儿雨下那般大,瞧草药都没事,昨儿雨不大,想来也没有大碍。”
白蔹小跑着追上他爹步子,边跑边劝慰着,草药是他爹半条命根子,要是真糟践那可不得心疼死。
“遭天谴,如何就成这样!”
父子俩到自家药田时,姜自春声惊吼,险些便跪到地里。
白蔹见着他们家三块药田清色受糟践,昨日还郁郁葱葱挺拔长着药草,今儿竟全数草叶横飞,大片折断在地里,可谓是片狼藉。
“那还不是你没话找话说,怪谁,再者那黄之幸也不过是客气两句,人庄子里有大夫,只不过是这两日回城里,等回来还能用上姜家那父子俩?”刘金气骂道:“若不是你胡乱说话,你爹今日能前去受气?”
“你跟你娘样就是个不省心,什时候能学学你大哥出息。滚滚滚,让清静清静。”
刘五心里也有气,想要再说点什,却被他爹责怪通径直赶出去,憋恼脸闷红。
出门之时,他暗自握紧拳头,眼中闪过抹狠厉。
退刘家亲事,白蔹总算是能得个好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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