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
谭芸见他脸无辜,索性不耐招招手,身后老妈子便将枚玉放在桌上,而随之相伴还有几幅字画。
白蔹早知此番前来事情不会那简单,有想过是继夫人唤他前去想训话番,不曾想玉佩竟然落到她手上。
思绪未敛,谭芸道:“府上历来规矩严明,你在抵暮园做事,又得慕衍厚待。不知感恩也就罢,竟然还手脚不干净动邪念之心偷盗东西!”
白蔹当即反驳:“这不是拿!”
白蔹直言道:“所谓丝诊是把丝巾覆盖在手腕上再摸脉,并不是书文上所写拉丝隔帘诊,小医愚钝,但还是能覆巾诊。”
妇人听完放下茶盏子,杯盏落桌声音都比往日要大些,颇有些被糊弄不愉。
想到句话竟然被破功,倒是叫个十六七哥儿给牵着鼻子走,谭芸心中很是不快。
“你是慕衍从村子里带回来医师?”
“回禀夫人,正是。”
知这些大户人家最是爱做这般虚张声势阵仗。
偏是慢悠悠什也不开口,但是老辣精明、算计看好戏各般目光四面八方射过来,打在身上径直把人给击垮,就是要在这空荡之间让人心中生畏。
这般细碎折磨人功夫,不过就是想给下马威罢。
若是乡野人家哥儿初见此阵仗,定然会浑身不适从,大气儿不敢出,怯弱之间手足无措,只恨不能把脑袋低垂到腰上。
当初白蔹刚进府时,头次见主子便如是这般胆怯不安,像是条砧板上鱼任人主宰。
“不是?若非今日府中扫撒驱虫草药,下人在你卧寝之处发现此物,当真还让你给躲过去!”
在屋里立着巧柔这时候道:“凡是大少爷所佩戴金银玉器,上头都会细刻个衍字,在你房中发现这枚玉佩少爷曾有相同款式也就罢,恰巧上头也有个衍字,难道你还想狡辩?”
“大少爷书房近日也只有你可出入,这些字画不是你借机顺出?枉大大少爷把你从穷乡僻壤带进府中,你竟然品性如此恶劣,实在是污宁府门风!”
白蔹见着寻日在抵暮园温和办事麻利巧柔,改往日在园子见着他口个小姜大夫客气招呼,嘴脸突变,口齿犀利指罪于他。
白蔹胸口团气,玉佩是他也就罢
妇人道:“听闻慕衍对你倒是看重,还允你进出书房伺候。”
“大少爷心存仁厚,这才不嫌小医粗鄙笨拙。”
妇人见他承认进出宁慕衍书房,目光忽而凌厉:“你既是晓得慕衍对你看重,又怎还不知安分,竟然犯此番大错!”
白蔹眉头蹙:“小医不知何错之有?”
“事已至此,你还不肯从实招来。”妇人冷声道:“尔等乡野粗鄙之人,贯是不见棺材心不死。”
但而今……他脸皮别说是比在坐,就是在站各位都要厚得多,谁还不是在府宅里讨过大半辈子饭吃人呢?
白蔹脸从容,诸人不开口他便先行开口:“小医姜白蔹见过夫人。”
行礼后,他像是屠夫看见牲口,磨刀霍霍向猪羊般目光殷切又有些兴奋看向主位上妇人:“夫人是要手诊还是丝诊?”
“你还会丝诊?”
妇人闻言径直吃惊问出声,时间竟是忘记自己还在给人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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