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照不宣又默饮些茶,天气冷,屋里也开始加炭盆。
“见你今日似乎有些精神不济,怎?”
“临冬,天气寒凉,夜里不得安枕难免精神差些。”
“你可得保重些身子,明年便要入京会试,虽说永昌府离京都不远,可精神不好也总是拖累。”
宁慕衍未置可否,只有些无奈点点头。
“近来家中在忙些什事?”
齐酌放下茶盏道:“上回在马球会上你走匆忙,本是要引你见见新调任到永昌府边大人。”
宁慕衍闻声眉心微蹙。
“这边家原只是州县从七品判官,女儿得利诞下皇嗣,不单是封妃宠冠六宫,陛下龙颜大悦还举赏赐边家。边家跃从判官做盐课提举,掌管府城盐课,当真是风头无限。”齐酌道:“爹亲自前去迎边大人到宅邸,待其安顿好后又宴请番。”
宁慕衍道:“知府大人尽地主之谊,也难怪你跟着道繁忙。”
人训话嘛。”
“那说不过是调侃话而已,你怎还真往心里去啊。”
白蔹摆摆手:“昨日出门,夜里又大风,呱噪睡不着觉,而下浑身都乏很,二少爷自便吧。”
“欸,你这人真是!”宁正裕不依,追在白蔹屁股后头跟着他进后院,声音远远传出天门冬:“你再这样信不信把你药圃都给踩坏。”
宁慕衍负手立在天门冬屋檐下,听着屋里人有气无力说话声,改往日活泼,他心中五味杂陈,到底还是没有踏进门去。
“说起身子,倒是不得不同你说谈事。”齐酌道:“你可还记得上回同你说家事烦忧?”
齐酌摆摆手,放低些声音同宁慕衍道:“边家有幼子正当年纪,尚未许配人家,听说边家有意寻个得力女婿。边大人同爹宴饮之时,酒过三巡还曾问起府城才俊。慕衍,你可是必不可少会被提及之人,边大人对你也很是赏识。”
宁慕衍眸色微变,他轻笑声:“边家还真是全然不藏自己那些心思。不过你也少拿寻乐,京中翘楚云集,边家而今正得皇恩,如日中天,如何会瞧上宁家这般在朝中单薄人家。”
“单不单薄你心中有数,旁人也不是傻子。今日多嘴与你谈这些并非想取乐于你,若是你有意可拿着机会,若是无心也可提前有个准备。”
宁慕衍应声:“也只有你知,且为思虑至此。”
“嗐,们之间你说这些作何,倒是让人觉着生分。”
如此过三五日时间,白蔹去宝安堂去格外勤奋,有意避着不肯前去书房,也不愿与宁慕衍打照面,他过来他便躲着,两人就这僵持着在同屋檐下也不见面。
这日,白蔹又想着如何借口不去书房,倒是没等他先找托词,青墨先来说少爷来客人不必前去伺候,他登时松口气,乐得自在,闭天门冬门,又在里头闷着捣鼓药方。
“早想着过来,那日正裕在马场受惊就该来看看,可前阵子家里事忙,也没腾出时间来。正裕还好吧?”
正在屋里会客宁慕衍给齐酌倒杯茶:“能有什事,他这个年纪男孩儿便是磕着碰着也恢复极快,你又何须挂怀在心上这些日子。”
齐酌微微笑,吃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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