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轻笑下。
“你取这些雪水作何?”
白蔹把汤婆子夹在腋下,也前去取雪:“老太太药引便是腊雪,前阵子煎药已经用差不
声音在梅花园里传出来,宁慕衍偏头去瞧,见着道弓着背身影抱个瓦罐正在垫着脚取开放红梅雪花。
花园里雪未曾打扫,脚下去能淹没半只脚,宁慕衍远见着白蔹带顶毛茸茸小圆帽,系个蔚釉色斗篷,在雪地里像颗长不高矮松。
宁慕衍静静在窗边看会儿,瞧人冷缩脖子,他才匆匆穿上衣服出去。
“这冷还清早上在雪地上蹿。”
白蔹双手冻已经发红,见到突然过来宁慕衍带块兔毛围脖出来,伸手便给他卷到脖子上:“少爷起来?”
今儿时辰尚早,但他却没有要继续贪睡意思,连忙换好衣服,带着瓶子便又出去。
老太太如今身子是他应照料,直都在用他昔年收集藏雪来做药引,前阵子他去把家里存都并带来煎药,眼见着快用尽,可算是等到下雪。
冬至后第三戌为腊,药引腊雪需得腊前三雪,而今早已立冬,初雪下来正是收集好时候。
不单是入药,做茶也是好东西,他怎又会贪睡错过收集初雪。
白蔹带着家伙直奔花园里去收集,这时候花园里没有人来来往往,他可以安静取到最洁净雪。
次日天还未亮,白蔹就隐隐听见从外头屋檐下路过下人好似说句下雪。
白蔹昨儿夜里睡晚,还有些迷迷糊糊,可是冲着听到话还是从床上爬起来。
他取过衣架子上挂着纳里厚外衣裹在身上,开天门冬条门缝朝外头望眼。
不过是开夕门缝,凛冽风便见缝插针般灌进来,白蔹冷得个哆嗦,赶忙把外衣又裹紧些。
“还真下雪。”
宁慕衍没说话,把手里暖手炉子塞到白蔹手里,取过他抱着瓦罐,转而去帮他拾梅花上雪:“嗯。”
“昨晚上睡好吗?”
“托你福。”
白蔹捂着暖呼呼汤婆子:“那今晚上再给少爷点卷安神香。”
宁慕衍没说话,看他眼。
宁慕衍起身时候天已经大亮,他甚少有起这晚时候。
青墨见他迟迟未起非但没有叫,还多放下两层床帐以挡住晨光。
宁慕衍掀开帘帐从床上下来时,发觉屋里炭火炉子正烧热,屋里也格外亮堂。
他推开窗,果然,是下雪。
宁慕衍看得有些出神,他想着今日是出去巡圈铺子,还是处理名士学子递上来求问信件,咵嗤咵嗤踩雪声先打断他思绪。
白蔹呼口气,这当儿天色尚未大亮,园子里点起大半部分灯笼以照亮过道上路,方便下人们忙活着准备迎主子起床,园子里既静静不吵到屋里主子休息,又有条不紊忙碌着。
便是如此,见着夜起来白大半庭院,仆役丫头们还是偷出空闲来瞧会儿雪色。
既是高兴初雪,又叹息这朝可又添项扫雪打廊檐上冰柱活计。
白蔹看着白茫茫院子,在灯笼照耀下渡上层温黄,瞧着倒是减去几分冰寒之意。
他搓搓手捂着脸,在廊子上站会儿便赶紧回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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