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慕衍点点头:“陛下老来宠爱伶妃和小皇子,给边家异心指望,由此自结党,以图将来。宁家与之是姻亲,虽和父亲是陛下纯臣,不会站党派陷入皇位之争,可边夫人同惜锦园来往甚密,正裕也受到继母蛊惑,至终在陛下重病前夕,宫变中把宁家推向倾覆。”
白蔹记得那场宫变是在夜里发生,虽不知其间细节,但是白蔹知道结果。
陛下重病之时小皇子不过是个八九岁孩子,虽是生来聪慧,可到
白蔹叠着眉头:“为什啊?老太太乃至宁家都对你寄予厚望,希望你光复宁大人在世前宁家。”
宁慕衍道:“边家虎视眈眈,游走在不同人家押宝,倘若举高中,边家必然选定宁家。白蔹,许是你觉得结亲这般事情是你情愿之事,可在朝中却是不尽然。”
“昔年边家只是州县上个极不起眼芝麻小官儿,你可知便是这个小小官身,也曾是边家捐钱买下来。在州县做官之时少不得受人嘲讽欺压,便是在此时,边家嫡小姐入选进宫,日子才稍稍好起来。”
“许是边家也没有想到,自己女儿会路长虹,不仅得到陛下宠爱,还在此之间生下皇子巩固在宫中地位,小皇子长大些聪明伶俐,更得陛下欢喜,边家这才走到众达官显贵视线中。”
宁慕衍接着道:“好不易从任人欺凌芝麻小官走到今日,边家自是再不会想过回那些不堪与人说苦日子。而边家能有今天是为什,是因为女儿嫁得好,边家便把这当做个保全家族权势有利途径,让边代云与姐姐共侍夫是不可能,而今陛下已年老,如此倒是不如在朝中寻户得利人家。”
白蔹沉默下,这话说得倒像是他去赶考才回来般。
“少爷为何如此?”
宁慕衍没说话,只伸手从案台底下取个蒲团过来,递给白蔹。
白蔹眉心动:吃饭有他份也就罢,这个就不必见者有份吧。
不过看着宁慕衍跪夜面色不太好,舟车劳顿回来尚且未能歇息就被罚跪在此处,他有点心疼,也就挨着他跪下去。
“昔年金榜题名,宁家又有基业底蕴在,边家便由此选中,甚至也都不曾前来知会商量,伶妃便在陛下面前促成此桩婚事。陛下赐婚,宁家连推拒机会都不曾有。”
白蔹张张嘴,前世他只看到陛下赐婚荣誉,十里红妆富贵,却不曾知道这后头牵扯家族权势之事。
宁慕衍道:“若要说宁家落败,便是从此处埋下祸根。”
“当年族中只看见边家如日中天,两家结亲同沐皇恩,同走向鼎盛,殊不知边家早已经暗藏祸心。”
白蔹隐隐明白些什:“你是说边家想拥护小皇子称帝?”
却是只膝盖贴上蒲团,他就听见宁慕衍笑出声。
“你作何,祠堂里凉,是让你坐。也太傻!”
白蔹脸羞臊红,抱起蒲团丢在宁慕衍身上:“你怎这讨人嫌!”
原本直笔直跪着宁慕衍这才侧身笑着躲躲,两人闹会儿,宁慕衍重新把滚到旁蒲团捡过来,拉白蔹在自己身旁坐下。
“知道你想问为何没有前去殿试。”宁慕衍徐徐道:“是在会试放榜后便去求见陛下,辞殿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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