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却还是滑过他脸颊,贴着脖子直往下。顾远琛胡乱地替他擦去眼泪,不经意间,看到季幕耳垂上颗红色痣。它被头发遮掩,不容易被发现,但它很特别,特别到顾远琛
其实季幕心里也有好多苦,但他不可以这样借酒消愁,更不可以哭着找人倾诉。
季幕就像是个用胶带封得严严实实玻璃盒,易碎,也不透风。唯能让他喘口气存在,恐怕就只有顾远琛。
当晚,因为顾远琛那两杯热牛奶,季幕做个很沉梦。
他想起些事情。
梦中,13岁顾远琛胖胖,牵着枯瘦季幕,起在栀子花园子中等人。季幕想不起来他们在等谁,只知道再过会儿,他们就要分开。
饭后,陆泽安因为喝点小酒,不能开车回家。
陆家担心他,就派个司机过来接。陆泽安酒量不好还偏要喝酒,整个人醉醺醺,拉着顾远琛哭诉学业困难,考卷上题都看不懂,也顺便吐槽下肖承最近对他是多地无情无义、冷漠绝情,又是怎令他着迷。
这些话,顾远琛回回都听,听得耳朵都快长茧。
季幕乖乖地坐在旁,也听着陆泽安诉苦。
他原本以为陆泽安和肖承是两情相悦,没想到陆泽安居然和自己样,处于单恋状态。肖承压根就不想承认这个婚约,所以总是躲着陆泽安。
牛奶而已。”
“但是真好喝……”季幕说得很诚恳,这还是第次有人弄热牛奶给他喝。
顾远琛沉默下来,大概是不知道说什,他没有继续看季幕。客厅里安静得很,只能听到季幕小口喝牛奶声音。
杯牛奶很快就见底,顾远琛问:“还要吗?”
“嗯?”
“等回国,们可能就见不到。”顾远琛叹口气,“不过很开心认识你,你是在这边交第个朋友。”
“……”
“你真不能告诉,你叫什名字吗?”顾远琛语气有些急。
而11岁季幕就像是口中融胶,怎都发不出声音来。他如既往地低着头,看着地面,看着自己脏兮兮鞋子,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下来,打湿鞋尖。
“别哭。”顾远琛不知道怎安慰人,别扭地伸手去擦擦他眼角。
季幕在心底悄悄地更靠近些陆泽安,也偷瞄顾远琛。
他发现顾远琛情绪并没有太大波动,也许是见惯吧?
好不容易哄走陆泽安,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
陆秋远对季幕抱歉道:“这孩子应该是心情不好,让你见笑,安安直就和长不大似。”
季幕摇头:“没有,他人很好。”
“还要就再给你泡杯。”顾远琛加上句,“爸说。”
季幕两道眉都耷拉下,每次他高兴时候,顾远琛总要说句扫兴。但没关系,来日方长,季幕只要能待在顾远琛身边,他就觉得满足。他觉得自己真是厚颜无耻,所以本着这份“不要脸”,季幕把杯子递给顾远琛。
“麻烦你,学长。”他说得很轻,像风吹过玫瑰花梗上刺尖,不痛不痒,“还要。”
季幕胃口本来就小,接连喝两杯热牛奶,他已经撑。
以至于到晚饭时候,季幕压根就没吃多少,倒是来做客陆泽安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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