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琛微微启唇，艰难地出声：“秋远，对不起……”
“
不喜欢你说对不起。”这样显得自己好可怜。
可除此之外，顾黔明还能说什
？该承诺
，该说，他上次就说过
，他根本没做到。
如今再说
遍，又有什意义？
顾黔明口中干涩，深深吸口气：“——”
沉默是匕首，在两人心上割开血淋淋伤口。陆秋远默默地起身，从柜子上保温壶中，倒出碗热粥。
粥碗很烫，陆秋远舀起勺放在唇边吹吹：“你手伤着，喂你吧。”
顾黔明没说话，也没动，他眼眶红要命。
“你要吃点东西。”陆秋远眼睛红肿，态度倒和个没事人样，温温和和地递过去勺粥，主动说，“就算是，遇到这样情况，可能也做得不会很好……”
他越说越牵强，说到最后，他说不下去。他是优质Omega，除非是接近95%契合度，否则不会令他失去所有意识。而顾黔明却是个普通Alpha，和大多数别Alpha样，容易为契合度所臣服。
当晚，陆秋远守在顾黔明床边，彻夜未眠。
他脑中不断地浮现出八年前晚宴那幕，和现在样，他寸步难靠近顾黔明，较低契合度将他拒之门外。陆秋远眼泪默默地滑到下巴处，他想握握顾黔明手，却怕弄疼顾黔明。
孤身坐着他想起自己早产那天，惊雷轰隆，他被顾黔明狠狠推开，连心都是空洞。
在那之后，他被这个噩梦纠缠，患上轻微产后抑郁，是顾黔明陪着他走出来，是顾黔明遍遍地承诺不会再出现这样情况，是顾黔明许下对这份婚姻忠诚承诺。
可说得再多又有什用，刘冬彦出现，就像是终于恢复平静湖面上，又被丢入块巨大石头，水花四溅。
陆秋远紧接着开口：“黔明，知道你是不得已，可就是……”
就是心里好难过，契合度像极把无形枷锁，它禁锢不止是顾黔明，还有陆秋远。
他不断地疑惑着，甚至到最后，他开始质疑自己，当年到底是谁给他
但那些Alpha遇不到契合度如此高灵魂伴侣。所以，顾黔明是“幸运”，也是不幸。
除此之外，陆秋远也明白还有催qing剂影响。
顾黔明下唇伤疤鲜红，有铁锈味：“对不起。”
陆秋远放下粥碗，自顾自笑笑，挺难看：“那个标记需要做手术才能去掉，你们契合度太高，不是般标记。但医生说刘冬彦身体不好，要晚几天。”
话罢，他不动声色地抹抹眼睛。
陆秋远胡乱地抹着脸，三十几岁人，哭得像个孩子：“黔明，们不要这样好不好？”
病床上顾黔明听到他哭音后，似乎清醒半分，也似是没清醒，他木讷望向陆秋远。
第二天早上，顾黔明切指标恢复正常。
这晚上折腾让他十分虚弱，在回想起昨天情景后，顾黔明哑然，他说不清是愧疚还是自责，下意识地避开陆秋远视线，被契合度控制他没有资格再去承诺些虚无东西，顾黔明安静地闭上眼睛，悲观溢满他心头。
昨天是陆秋远生日，他居然送这样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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