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当着本人
面用“走得早”这样词汇好不好？本人还活蹦乱跳呢！乐祈年暗暗吐槽。
亡灵将军指着主椁室西侧
副石棺，“道长没留下尸骨，所以就只有副空棺
。”
说着他看乐祈年眼，那眼神像是在说：这可是天大荣耀，还不快跪下向陛下在天之灵
“那将军为何还留在此地？”乐祈年讶异。
“防止有盗墓贼觊觎陛下宝物啊。”东方长岳说，“墓中存放着好些稀世珍宝，
唯恐被盗墓贼窃走变卖，便宜那帮无耻小贼，所以自愿留下来守墓。只是就连这个任务都未能做好……”
他愁苦地望向主椁室角两具白骨。
“那两个盗墓贼是被将军斩杀？”乐祈年问。
“不错。”东方长岳颔首，“只是没想到，他们怨念那
强，死后竟化为怨灵盘踞陵墓之中，反而被他们压得动弹不得，就连陛下所赐宝甲也被那小贼窃去…………对不起陛下隆恩……”
经亡？不料亡灵将军只是沉默好会儿，沉声道：“自然晓得。当初陛下就说过，龙脉虽在，龙气却已然断绝，恐怕大雍已亡。可惜道长和方济各先生穷尽心力建造此陵墓，延续大雍龙脉，最终却还是未能让大雍千秋万代……”
说罢，亡灵将军长长地喟叹声。
“道长，大雍是怎亡？”
“还能是怎亡，子孙不肖呗。”乐祈年无奈地说。
来到现世后，他可是专门查阅过历史。个王朝覆灭往往是多种原因叠加所促成结果。真要细说，恐怕得说个三天三夜，整篇博士论文都写不完。于是乐祈年思索会儿，挑个最容易理解原因：“大兴土木，劳民伤财，搞得民不聊生，遍地饿殍。老百姓揭竿而起，高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大概就是这回事。”
亡灵将军脸痛苦，深深垂下头。
乐祈年总算搞清楚来龙去脉。他原本以为皇陵中已经空无魂，所以盗墓贼才趁虚而入，却意外死在墓中，最后化为怨灵。可实际上两人是被守墓东方将军所杀。那两人死后反而比生前强悍许多倍，东方将军双拳难敌四手，才被打压到今天。
偶尔确会发生这种事。个人生前软弱无力，死后反而因为怨念或执着过于强大而获得不同凡响力量。
“将军莫要责怪自己。”乐祈年安慰道，“谁能想到那两人竟会化为怨灵呢？如今怨灵已被除去，将军可以安心去往生。”
“道、道长不愧是陛下最宠信忠臣之……”东方长岳感动得都结巴，“道长虽然走得早，但陛下也没忘道长，准许你陪葬皇陵呢！”
东方长岳又是声长叹。“竟是如此……如果是外敌入侵，倒不会这样生气。大不也学项羽句‘此天之亡’。”
说着，他忽然摇摇头：“不对不对。若大雍政通人和，内有贤臣，外有良将，即使那外敌来，又怎能亡江山？必是自己内部先朽坏，才会给旁人可乘之机。”
乐祈年苦笑起来。这多年过去，东方长岳喜欢自言自语、自问自答毛病还是没改。
“既然陛下知道大雍已亡，那陛下现在何处？”他问。
“已去往生。”东方长岳闷闷不乐地说，“其余陪葬者也并往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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