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前,他亲手点燃那把火,又故意去砸东西转移注意力。
前人栽树,后人要乘凉,也得问问前人愿不愿意。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既然他守护不属于母亲东西。
那就毁掉。
李京州知道和他无话可说,于是摔门而去。
谁知继母在门口听墙角,看到他慌几秒,很勉强扯出个笑。
李京州顿顿,也回以笑。
随后他到母亲房间呆很久,出来后又到自己那屋,从进门就开始砸,佣人听到动静,不敢制止他,只能在门口惊叫。
家里人和宾客们先后闻声赶来,看到李京州发狂幕。
他们谁都没理谁,拿各自东西,各回各家。
可哪怕没吵架,就这打个照面,李京州心里也不痛快。
所以下午他又去借运动发泄。
他们父子关系恶化在奶奶寿宴那天。
李京州那天回老宅,却意外发现继母搬进他母亲以前房间,而自己房间也被继弟占用为储藏室,摆满手办和模玩。
开始,她只不过想给秦枝点颜色看看。
可现在,她想让秦枝输。
狼狈输-
李京州从学校离开之后,到医院去。
白灵当时正想下班,门被人不耐烦敲几声,她喊“进”,还以为是同事找她有事,结果来得人却是李京州。
他这样看过个人。
偏偏那个人还是秦枝。
从第次见面起,她就知道秦枝讨厌她。
这是种直觉,她很强烈感受到,却找不到原因。
刚开始她没当回事。
李明城在身后咆哮:“你个
继弟大叫着上前和他撕打,却被他脚踢开,李明城上前阻拦,个巴掌甩在他脸上,他拿舌头顶顶脸颊,二话不说,拿起柜子上雕塑,干脆把柜台玻璃都砸碎。
几分钟后,他在片狼藉中被人推搡着离开。
走在旋转楼梯上,听到楼上刚刚平静下来人群,又爆发出阵惊呼。
空气中有股焦味儿,浓烟滚滚而来,不时还有爆破声响起,像炸鞭炮样。
他转头,看见曾经属于母亲那间房里充斥着浓烟与火光,股股火焰,不停往外窜。
他忍着要发作怒意,心平气和问李明城为什不管?
李明城大道理讲得很好,人都死,没必要摆样子搞纪念,还是要用在活着人身上,才有价值。
不愧是商人。
价值比感情重要。
何况他对母亲最多感情,也不过是虚情假意。
这两年,但凡他主动到医院来,都是情绪已经糟糕到没办法更糟。
白灵看着他,没有开场白过渡,直接问:“是家里事吗?”
李京州坐到沙发上,仰躺在靠背上,眼神空洞看着天花板:“是,也不全是。”
白灵顿顿,走到他面前:“那你告诉,究竟发生什?”
“今天出差回来,在机场遇见李明城。”
因为从小到大,她最擅长就是和人打交道,她有能力让别人喜欢她,也有能力让自己讨厌人被其他人讨厌。
秦枝比她想象中难搞,次次触碰她底线。
刚才听大家七嘴八舌聊八卦,她才知道,原来秦枝已经搬到李京州对门去住。
那刻,耻辱,愤怒,不甘……各种情绪交织着涌入脑海。
她从来没有这厌恶过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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