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今夜有双手从后面拥住韩杨,带着如沐春风般温暖。
韩杨挣扎着从梦魇中再度醒来,发现抱着自己是半寐半醒顾暖。
顾暖脸颊贴着韩杨背脊,如既往地蹭蹭:“哥,你是不是有心事?”
六月夜晚,还不算过于炎热。
公寓主卧中窗户开小半,清凉风拂过韩杨阴郁俊朗面孔,也吹醒打着哈欠顾暖。
或许,她和他样,只是个可怜虫。
七岁,韩杨终于见到李俪。
李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底没有丝感情,如果说有,也只是深深距离感和莫名厌恶。她说:“谁都说你是责任,可你凭什是责任?当年他们谁都逼着生下你,现在他们谁都不要你。”
她说:“你不是孩子,没有孩子。”
那不是她自愿,当年所有人都在强迫她。强迫她屈服,强迫她接受,强迫他放弃自。最后她终于鼓起勇气跑,跑得远远。
,李村长唉声叹气:“娃娃啊,你遇到个好人家,这是你福气。他们愿意为你花大钱,愿意为你操心,你要珍惜。往后,就不要再同俺们这儿联系,俺们这也当没有你这个人。你就当自己、不是俺们这出去吧!你爸骨灰,他们带走,带去哪……俺不知道。你好好过吧……”
话罢,李村长默默地挂电话。
韩杨时之间无法反应,他忍不住问季幕。季幕见他实在想知道,说半,藏半,他轻描淡写道:“花点封口费,还给他们安排工作。大家都是老实人,这两年也帮衬着你,不会亏待他们。”
季幕笑道:“放心吧。”
然而,正如季幕所说,韩永年离世,犹如韩杨场噩梦终结。
“哥,你怎?”
“没什。”
顾暖见此,伸手搂住他脖子,亲他唇角:“骗人会变成小狗。”淡淡草莓香围绕着韩杨,令韩杨瞬间将紧绷心情放松下来,这是顾暖安抚信息素。
韩杨没想到,曾经连腺体都无法正常使用顾暖,如今竟然已经学会释放安
可血缘就是那奇怪东西,逃离山区后前两年,她总会在半夜梦到在襁褓中韩杨,皱着张可怜小脸“哇哇”地哭着,和她样没有容身之所。
她表面对韩杨厌恶至极,恶言相向。可她又会在深夜时候,独自坐在窗口,捂面哭泣。甚至,她想跳下去,百这荒诞人生。
谁都不容易。
韩杨无数次,在深夜见过这般李俪。
谁都不想活,谁都死不。
他在午夜梦回时醒来,这次,不是吓醒。
他是自然地睁开眼睛,内心平静如水,却又像是藏着什波涛汹涌情绪,压抑在伪装沉默之中,日益增多。
茫然间——
他梦到三岁时,韩永年因为生气把他捆在院子里天夜;他梦到四岁时,韩永年脚把他揣进生硬柴火堆里;他梦到五岁时,韩永年粗鲁地压着他脑袋进水缸;他梦到六岁时,韩永年拿着破碎酒瓶子,戳在他脖颈口,面目狰狞地说:“收起你信息素,你个恶心东西,你和你妈那个婊子样让人恶心!”
可那时候他不知道妈妈是什样,他只知道,韩永年讨厌人,应该坏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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