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远按照她说地方走去,刘香兰见人走远才钻进灶房里。
许韶春稍稍舒口气,放下瓦罐,转而上前挽着刘香兰胳膊:“可吓跳娘。”
刘香兰呵斥道:“可得小心躲着这人,整日上城里喝酒耍乐,瞧他是故意摸着过来瞧你,还编慌说是找茅房。你这丫头心也这般大,都没留意着。”
“娘知道那人品行不好,怎还请家里来。”
“哪里是喊,那是你爹喊来杀猪,自从老屠户死后,咱们村里就他个屠子。要是不喊他来
而反观旁在灶台上操持小哥儿,身用碎步拼接交领麻布衣裳裹着瘦骨嶙峋身子,那黄焦焦张脸上没二两肉,凸显两只眼睛格外大,但却没什神采,眼圈周围也片乌青,整个人都灰败很,像个矮瘦小猴儿,实在是跟他姐姐判若两人。
“萝卜炖心肺炖炷香有多,已经把汤都调好,等把菜炒下就行。”
小哥儿语气淡淡,声音还参杂着冬日生寒沙哑,既不似姑娘家娇柔,也不似哥儿声音清丽,倒像是河滩边上觅食偶尔嘎叫声野鸥子。
系着块围襟在灶台前操着锅铲炒菜,往锅里放盐撒料功夫却很麻利,不过几锅铲过去炒菜味儿就充斥在小灶房里。
张放远摸摸下巴,菜可真香,都赶得上城里最好食肆。
事情有妇人小哥儿忙碌,前来帮忙汉子都没什事,几个就围在起玩儿小赌注骰子,入冬就快要过年,又有顿肉吃,大伙儿都喜欢去玩会儿儿。
“放远,你来不来两把?”
张放远摆摆手:“去趟茅房,你先玩着。”
他钻进屋里,许家在村里算是不上不下人家,日子扣扣搜搜也是能过,屋子不算多,但是祖上传下来房子比较宽大,构造和张家不同,他左个门槛右个门槛,不知怎跨到个小屋子旁边。
“禾哥儿,快把肉煮上,菜料子给放好,妥当就去灶下烧火歇息会儿,你也忙这许久,让二姐来吧。”
“张屠子!”
忽而来声呼喊,惊屋里许韶春就近抱起个料子瓦罐。
张放远偏头,瞧见忙慌慌过来刘香兰,不紧不慢道:“许娘子,找下茅房。”
“在左手边,你沿着屋檐直过去转个角就是。”
“好。”
张放远听见软蜜娇柔声音失笑,都妥当还要你忙个啥?他闻声不由得偏偏头想看看是哪个姑娘这般会说谈,举头只见屋里有两个年岁不大人,个姑娘个小哥儿。
没有上前询问,他下子便晓得两个是什人。
都说许家没有儿子,老大小时候就夭折,现下只有个姑娘和小哥儿。二姑娘许韶春白皙水灵好生养,是闻名十里八乡村花,但老幺许禾却生面黄肌瘦身子骨差,灰头土脸点不随他姐姐。
村里人茶余饭后总爱多嘴两句,同样爹妈怎就生出两个大不相同儿女来,在姐姐对比下,禾哥儿更是不起眼。
张放远瞧掐着腰立在灶边小姑娘珠圆玉润,张脸儿白里透红,黑溜溜眼睛搭上红樱桃似嘴唇,身娇俏宝蓝色里绒冬衣,活脱脱就像是大户人家里骄养宝贝女儿,难怪陈四提起来都要咽哈喇子,倒确实是好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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