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火点上以后,屋里就感觉暖和多,人气儿也旺不少。
张放远闲无事,索性烧水泡个热脚,洗洗上床睡。别家都喜好雨天,家人不必出门做活儿,在灶上取小块腊肉,或炒或炖,大伙儿都守着顿好吃食,日子别提多美。
可像他这种人家,是没有什可以期待。
卧房被炭火烤暖和,外头雨声刷刷刷,反倒是格外催人好眠。张放远没多久就睡着,他在梦里看见家里好似多个进进出出人,把家里收拾打理很干净妥当,他回家就有热饭好菜等着他。
可是那人脾气却不甚好,总管着他,把他钱都搜刮去,他想要买个什玩意儿都得给他报告,好说歹说,伺候人通才得到二十文钱。
及自己家事,但还是道:“卖也得把钱上缴,还占你这些时辰,何必呢。”
张放远顿顿,也是,并非人人都像他样没人管教,自己挣来自己花。
许禾心思也是活络:“要不这样吧,把挖破相笋子带回家去也好交差,剩余好你带回家,寻个日子上城里卖,到时候再分钱?”
张放远失笑:“好。”
两人分笋子,许禾把背篓借给张放远,自己兜几根挖坏笋子扛着锄头回去,两人在大路上就分开走。
张放远很想看清楚到底是什人敢跟他这横,他费力想去看清楚那张脸,但是却只有个背影,他脸跟夜色融为体,看不真切。张放远不信邪,上前就要把他给摁住,忽而个激灵,敲锣打鼓声音破雨而来,尖锐打破梦境。
他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暮色沉沉,外头雨已经很大,而雨声中却夹杂着响彻山野哭喊以及梦里锣声。
“快来人啊!抓小偷!有人偷东西!”
张放远回去时候才晓得已经申时,冬季下雨天还真不怎分出早晚时辰来,想起中午还未吃饭,他小心把笋子背回后仓房里放好,简单弄点饭菜吃,又给马喂草。
简单收拾下,到院子里时天就已经黑沉看不清路。
张放远取炭盆儿在卧房点炭火,这阵子冷厉害,风吹不大,雪迟迟落不下来,反倒是让天气闷着冷。他怕小黑受寒,不利于养伤,还给马儿也点炭。
当初他爷分家时候,他爹排行在中间,不是最大也不是最小,没能分到祖宅,人也老实让着兄弟,地也没分上多少。现在张放远住房子还是后头他爹成亲以后修,前前后后也有大几间屋子,以前爹娘在世时候还觉得不怎宽敞,如今只有他个人,却是觉得屋子又大又空寂。
个人生活不好开,煮个菜能端几顿,热又热,灶火也烧不好会儿,屋子就显得十分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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