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韶春却有些惴惴:“禾哥儿,他怎会这好心答应。”
张放远可不见得是个多热心人,脾气忽好忽坏,虽偶时也给村民们带点东西,可那也只是举手之劳,村民作为回馈也会给他送点蔬菜果子,大晚上让人家这费周章跑马去城里,便是亲兄弟也得是关系好怕是才肯。
“你是不是跟他说什?二月中便是院试,可是要和费家定亲。”
刘香兰历来是偏心于许韶春,但是这时候看着女儿还惦记着自己亲事,也是微微皱皱眉。
“放心吧,没提二姐个字。”
张放远眉头紧,没有废话:“马在后院,你直接去牵出来,去屋里穿件衣裳。”
话毕,他便大步回屋去,许禾也赶紧跟上。
他牵着黑壮马到前院时,张放远披件外袍也出来,手脚忙碌,连内衬都未穿,衣服被草草捆上。张放远胸口露片,湿润头发披撒在后背,把扯过小黑,翻身上马。
“骑马去城里请大夫来,很快。你别着急,回去看着你爹就是。”
许禾连忙点头,张放远要甩马走时又想起许禾个人在此处也不妥,便又将人拉到马上,捎带他段路,让他回家去,自己骑马飞奔出村子。
张放远在家里哼着小曲儿,乐乎比过年还高兴。
他烧些水在后院儿净房里冲澡,连头带身子洗个干净,明儿他不进城,打算去跟他四伯起下天地。
先时他爹娘过世以后,自己田地慌着,他四伯看不得田地荒废,便连带着他们家二十亩地都给拿去种上,家里又只有那三口人,晓茂现在大些还能下地帮帮忙,或是在家里烧饭,以前全然就是靠四伯两口子操持。
洗到半,他突然听到院子外头传来敲门声。
“谁啊,这晚!”
“那他答应怎这爽快呀?”
许禾懒得跟她掰扯:“许是人热心肠。”
言罢,他就进屋去看许长仁,锅里熬
夜色下马儿跑飞快,只听几声马蹄就远。许禾也没多在外头待着,赶紧又回去。
“他真自己骑马去城里给请大夫去?”
刘香兰在院子外头打着转,生怕许禾说不动那尊阎王爷借用马车,没想到人还亲自去跑这趟,需知两家并没有多亲近来往。
“是,这会儿怕已经上官道。”
“这就好,这就好,骑马快,快……”慌乱刘香兰稍稍松口气,自家男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可也不知如何活。
张放远想把澡冲完才出去,这个点还来八成是陈四,让那臭小子等会儿也没什。奈何外头敲门声越来越急促,他烦躁扯旁挂着布,围在腰上边往外头走:“催什催,还要不要人……”
许禾担心张放远已经睡下,抬起手想再大力些敲,院门却忽然被拉开。
张放远赤裸着上身,发尖上还在不停流着水珠,路从锁骨滑下结实充盈胸膛,许禾眸子疏忽放大,瞧着人腰间只薄薄栓个擦身布,赶忙别开头去。
张放远也没料想到来人是许禾,想扯什来遮遮,可在院子里也没得遮挡,他只得双手半掩着身体:“怎?”
许禾避着目光,将他爹事情简单说说:“想借你马车快些去城里请个大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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