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禾忙碌完出来时,天都已经黑。在灶房里烟熏火燎炒菜,身热气都没发觉,出来透气,风送过来阵拂面凉意,才发觉后背都打湿。
“许大厨辛苦。”
张放远不知从哪里蹿出,从身上摸出来
“却是以前没听刘香兰说过许禾也是个会做饭,光是晓得他做事儿也勤快。哎哟,这刘香兰可真有够偏心。”
“方才请许韶春帮着做,还是表外甥女儿呢,三推四阻不肯干,嫁秀才做娘子不得噢,都是乡亲,有必要做那绝嘛。”
“什做绝,瞧着就是那许韶春压根儿就不会做,否则就那母女俩那爱出风头性子还不口答应下来,能推禾哥儿出去?”
“诶,你这说还真有些道理,好几回从许家路过都瞧着是许禾在灶房里做饭。也没细下想过别家事情来,现在想还真说不准。”
费母在头水缸边浇水来洗手,听着两个帮忙妇人背对着她洗碗说谈起劲儿,脸色不甚好看。
放心去吧。”
这才又同许禾交待几句回中堂去。
也不单是陈母担心,就是前来帮忙妇人夫郎都在叽叽咕咕说道,席面弄不好看,是很久都要被人拿出来说。
礼毕后,院子外头热闹起来,又放起爆竹。
许禾果断下油入锅,丢调料爆香,登时撩起灶屋香味,灶下烧火妇人率先起身伸长脖子,白菜断生起锅,鲜脆不柴,前来端菜哥儿被香鼻子。
费家和许家个村东个村西,其实离挺远,她自是不能对许家什都解清楚,今天这事儿本就让她心头有些不快,现下听到妇人们嘀咕,登时心中更多些思虑。
许韶春嫁过来以后,小夫妻俩日日都黏糊在处,他那儿子本是早该回书院,也都推迟两天才回去,想着先时儿子想要许禾没得,伤心好阵子,人都瘦。
她总想着好好给儿子滋补滋补,韶春过来以后儿子瞧着好多,虽心中觉得许韶春太缠着儿子耽误读书,却也不曾多嘴,只劝着儿子还是早些回书院,全然是疏忽对这个儿媳妇仔细考验。
心中不免股懊悔来,好在是还不晚,儿子现下也回书院。嗅着灶房飘出香味,她心中也隐隐发愁,可别真是这些个妇人所说,否则那还不闹出个大笑话?
她心里烦恼,酒席都没几筷子进肚,听着桌人对许禾夸耀,更是食不下咽。
陈母急匆匆前来,人还没进灶房,微微就松口气,等过去时许禾正在用小芹菜炒瘦肉,陈母也顾不得别,起锅就径直尝口,肉香回齿,瘦肉嫩流香料汁儿,她心登时就放回肚子里。
“好!真好!禾哥儿,你这手艺合该就是去做厨子!也省得咱们村再去别村请厨。”
陈母脸上派喜庆笑容,顿时又同灶屋里人说笑开来,都围说这禾哥儿手艺好。
许禾应承声,没多话,又继续忙活。张放远依靠在灶房门口看两眼,看着诸人都围看着许禾做菜,他也没进去,勾起嘴角,折身又出去帮着端大盆添菜去。
“许禾可真是能干,没想到这大场面他都能操持过来。那小菜儿锅里番,几锅铲还真就做那香,点不输厨子。这样大锅饭也配好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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