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这些,先时许禾出嫁前常被村里人笑说嫁不出去会留在家里缴晚婚税也是有律可依。朝廷为鼓励婚嫁,若是女子小哥儿十五到三十年龄段里不嫁,随着年龄越大,那家里要给他缴人头税就越高。
从十五岁往上逐年增加人头税,到达二十二岁时候抵达顶峰,可高达五算之多,但顶峰之后又会慢慢下降,等三十以后就不交晚婚税。
为此家里子女众多人家,姑娘哥儿成年以后,就会早早盘算着嫁出去,且还会在每年年后些就办婚事儿,为就是逃开些赋税,每年三四月时候婚喜事儿就很多。
而娶妻人家又想六月以后再娶妻,同躲人头税,两方互踢皮球,但般娶妻人家都躲不过,毕竟是聘娶妻室,太过讨价还价会讨不到媳妇儿。
因着人头税,村户养奴仆或者三妻四妾人家便凤毛麟角,自家人都养着困难,哪里还敢多养那多人。
张放远笑道:“你不知有句话叫早买早享受吗?”
“……”
“你那点人头税算不得什。”张放远道:“且也乐意缴,烦恼是缴赋税这段日子,瞧着吧,八成是有得烦恼。”
许禾微有不解:“怎说?”
张放远却未直言,摸摸许禾头发:“你别管,挡着。以后你就知道怎回事。”
“民不与官斗,你跟衙门人横气不是自讨苦吃嘛。”
许禾看着人扯着缰绳改方才回来路上闲适,垮下脸,心下对那些个催收衙差也没什好印象,不过他拍拍张放远手,还是劝劝自己丈夫。
“他们算什官,甚至还不如平头百姓,却是在衙门里待久,县令多见而自觉高人等,对平民老百姓呼来喝去。”
先时衙门人见他身强体健,还想着让他也去做衙役,能做捕快羁押追捕凶犯,催收债务云云,看着是耀武扬威出入衙门好看,月钱却是还不如外头酒楼伙计,他才不去。
许禾合着嘴,静静看着他。
张放
许禾微微蹙起眉头。
按照朝律,天下百姓按照人口数量缴纳赋税。其中三岁到十四岁者,无论女子小哥儿男子皆缴纳赋税三十文每年,称作为口钱。年十五者,为成年人,成年者每年人头税便达到算年,而算为百二十文。
百姓缴纳人头税至五十六岁方可休,这也就意味着老百姓缴纳人头税年龄区间为三岁到五十六岁,活在世上就得交五十三年人头税。
当然,这还只是普通老百姓人头税价,若是富贵之家,豢养奴仆作为伺候,那人头税会由主家按照平头百姓两倍之价进行缴纳。
也就是说家里越是有钱,赋税越高。
“好,还能心眼儿小到跟他们置气不成?”张放远看着自己媳妇儿复又笑起来。
许禾心想你心眼儿不小,谁小?
他道:“咱们家里拢共两口人,应当是交不多少赋税。”
每年到缴纳赋税时候村里人都会陷入愁绪之中,突然要拿出大笔钱出去,且又不似谁家办事儿般,虽要送钱送东西,但是却得热闹场还能顿酒席,这缴纳赋税却全然相当于白拿,年就那点进项,谁能高兴起来。
许禾怕张放远心中也忧愁,便戏谑:“若是晚点娶,说不定这份儿人头税也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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