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远勒停马,指着小冰摊:“要那个内里有梨。”
摊贩又把甜冰放回去,转而取有梨:“三文个。”
张放远看向许禾,示意他买。
许禾咬咬牙,又摸添文出来:这败家玩意儿,惯会蹬鼻子上脸。
他接过摊贩冰,股脑塞到张放远嘴里:“不都是个味儿,非要吃这个贵。”
又是铁锅,漏勺、汤勺、长柄勺……系装在锅里抬出来,张放远不能全部叫出这些厨具名字来,就像许禾认不全他屋里放各种铁器刀具样。
他也插不上话头,抱手在板车前守着。许禾清点番才上板车来:“齐备。”
也不等他问,许禾便道:“共花六百文,铁锅最是贵。”
张放远知道铁制物贵,不过这半板车锅具花费六百多也值当,总之许禾出马是买不上当。
“怎样,县衙里人有没有为难你?”许禾就是担心张放远这,bao脾气去衙门里办不成事儿,百姓待官都得恭敬客气,保不齐是要低三下四求人,他觉得自己去可以。
张放远择个日子上县衙去批办手续,这阵子衙门人正在忙着汇总先时收缴赋税事,核对他此次有无按时按量缴纳赋税,瞧着册子上有所记录,表现还不错后,繁忙之中便没有对他刁难,匆忙就批地。
只是主簿将其教导番,让以后开铺子要配合县衙差事儿,每季最好是自行将赋税纳上,别让县衙派人而再再而三催缴。
张放远自是百般应承。
其实像是官道旁头这些地方时常都有老百姓搭建点什棚子摊子做点事儿,像摆摊儿随时撤走这种便不说,但建屋棚却是要县衙报备,但却也多是人不去县衙报备受批,不肯缴纳商税。
但今张放远已经没有这种苗头,有许禾他就老实很多,到底还是正经买卖生意踏实,终归来就是有家牵绊。
张放远被冰龇牙咧嘴,又忍不住笑。
两人回去没先回村,而是直接去茶棚那头,六七日过去,棚子大体已经成型,后头便是四面糊墙,上头盖顶。
张放远进去,发现内里还怪热闹,他四伯张
张放远却说分头办事快,自己就去。
“放心吧,成。都做那久生意,心里有数。”
许禾偏头狐疑声:“你有数才怪,前儿竟还把客人给骂。”
“他那是存心找骂,说定好选哪块肉,让给切好,切好却又不要。便是开门做生意也不是让他欺负。”
“好,不生气。”许禾从兜里摸出两文钱,管路边冰摊上叫块甜冰:“消消暑。”
不过也不怪老百姓不老实,有些县城县衙不做人,想要得到土地批准,你若是不请酒宴客送礼送钱,跑过四五回,县衙根本连人都不见。
本就是想做点小生意平头老百姓,哪里经受起这些消磨,受批地又要缴纳高昂赋税,两头用钱,拿不出那多为此多是人顶风作案。
还好泗阳城县令还算是公正清明,没有明面胡作非为,百姓也能安居乐业。
他置办好手续就去旺风杂货铺里接许禾,今日他到城里来买厨具。
马车停在路边上,伙计扛两捆锅具出来,虽外头用麻布包捆下,还是能瞧见内里陶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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