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家里没有什庄稼,转而出来做生意,虽说也得是起早贪黑,白时忙碌招待客人,夜里还得准备隔日要菜,却也是不必下地去晒皮肉裂开。
日子已经好上许多。可是他就觉得闷闷,已经有些日子,他先前是担忧茶棚亏本,天气热可能又有点中暑,而今日……果然人还是不能太闲。
张放远听他声音都有点夹着懒怠,还说没累,他想捏捏许禾月光下柔和侧脸时,许禾动动眸子:“最近钱还够花吗?”
张放远单手赶着马车,怀里人很乖巧,让他不由得偏头看上眼。
许禾微垂着睫毛,月光下脸白皙而光滑,肩膀松散,像只小猫样依偎着他。
素日里许禾冷僻又能干,软话都说少,以前两个人过日子又刚刚成亲,倒是还挺腻歪。没事时候就拉拉手,又搂搂抱抱,后头忙着茶棚事情,两人也甚少道去城里,忙碌间确实不似以前那般。
虽未曾腻歪,却不代表张放远不想跟他腻歪,要紧是他见许禾事业心重,自己总闲散着腻着人反而显得十分游手好闲般,便想着找点事情来做才行。
这忙碌起来,还真各自都忙。
茶棚轮换着,今日是张放远还有许禾回家去睡,在茶棚这头吃过晚饭后,做明日要些菜,许禾就跟张放远坐板车回。
月色清明,许禾靠在板车上,车摇晃,他竟是有些发闷想吐,微微侧身看到旁头人,赶着马不知想起什,嘴角竟然微微勾起。
许禾原是不想多过问他在城里去哪儿又干什,没事管那紧谁都会烦恼,再者,他又觉得张放远不会那样。理智是如此,可是心里不问又闷闷,要是真有那回事儿,他去弄个花楼回来可如何是好。
想着想着竟是更不成样子,心里没来由竟然是阵发慌。
他伸手去贴贴身旁之人手背,还未开口手就被人给捉住:“是不是夜里马车上风吹着冷?”
“好像是有点冷。”
张放远闻言微顿,转而又把人搂紧些:“瞧你吃晚饭时候就有些恹恹儿,是太累还是不舒服?”
“没有累。”以前秋收农忙时节,他日日起早贪黑,大家都得赶着日子把地里成熟庄稼收回去。玉米个个撕掉外衣掰回家,放在院子里晒干,再把玉米从棒子上剥落成粒粒,再晒,收仓。
不敢歇着,这茬儿忙完又该收割稻谷,同玉米也是相差不多忙活。若是不赶着忙活,过度成熟庄稼就会掉落,又怕天气不好接连,bao雨,如此庄稼晒不干或者是受潮就会发霉。
届时官府人前来收田税时候又是焦头烂额。
也没等许禾说是冷不冷,张放远青筋微鼓手臂便将他揽到身前,让他靠在自己胸膛上。
许禾在男人身上嗅到股淡淡香味,像是墙角篱笆上风中花香,这样香味在粗犷而凶悍男人身上出现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这并不妨碍好闻,且让男人变得有些柔情。
他心里闷被安抚些下去,也未曾挣扎,就顺着张放远意思贴靠着。
夜风微微,月明星稀。八月,白日天气还是很热,村民都开始忙着掰玉米棒子,又是轮农忙时节。
春时播种,秋时收获,年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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