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韶春更是恼:“人家修大宅子,咱们家后屋檐垮块儿还久久修补不上,你反倒是还能理直气壮说人修大宅子。”
费廉又道:“过几日书塾开课随意便可找两个学生家长来帮忙修缮屋子,也不必给工钱,那张家能行吗?韶春,叫你素日里多读些书你不肯,这便叫鼠目寸光。”
许韶春却是不吃这套,受那大半年磋磨,早就不是以前做姑娘时那般单纯倾慕读书人。
这读书人是好,可那也得是城里大户人家读书人才叫好,才是那戏本子里神仙般人物。
像村户里穷酸书生,大抵却是眼高手低自命清高主儿。
家里许久没有这热闹,许家两口子也有些高兴。
许韶春和费廉先两人步到许家,听到声音许韶春便到门口来看,见着许禾挺着个肚子打着空手,张放远怀抱着所有东西,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想着先时过来费廉空着手在前头直走,别说帮拿东西,年初下过雨,路被踩烂滑不行,他连拉都不拉自己下,全数顾着自己去。还埋怨说作何要今日回娘家来吃饭,路泥泞脏脚。
再者,看见许禾两口子带那多东西来,他们两个就提篮子鸡蛋和壶小酒,就是自己看着都有些不对味,也不晓得她娘有没有多心。
“二姐先到啊。”
年过后,翻到初几头里,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在走亲戚。
张放远以前也没怎走,反正最亲那两户就在村子里,但是许禾觉得人际亲朋往来还是要打理着,毕竟都在村子里住。
现在他们家看着是强,可人总有起伏高低,总还是有麻烦人时候。
有他做主,张放远还是听话去他大伯家里送坛子酒和盒糕饼,至于他六叔在城里,先时自家有事时候都没有来过就不管,还有些亲戚是他娘娘家,也是城里,不过就连他娘在世时候都甚少联系,而今也更是犯不着热脸贴冷屁股。
除此之外就是些表家亲戚,在村子里有来往他也送点东西,再则就是许禾娘家。
“你少拿这些唬,这些年商户早不是前两辈人那般打压那死,瞧人家日子过得
许韶春点点头,不咸不淡道句:“进屋吧,外头冷。”
“先去灶屋那边看看爹。”
张放远扶着许禾腰,两人起先去灶房那头去喊许长仁。
许韶春进屋去忍不住跟费廉埋怨:“好不易回趟娘家,说多准备点东西免得丢脸面,你娘却死死把持着不肯。你看看人许禾回来又是果子又是布,们那点儿像什。”
“咱们是读书清流人家,跟个行商商户比什,做生意自然是比们家里阔绰些,人还修青瓦大宅,回娘家拿东西肯定也是会比寻常人多些。”
初六时候,两口子带着东西道去趟许家。
许韶春也带着费廉回娘家,自从两人孩前后出嫁,这还是头次各自带着丈夫回到家里。
“娘,给你带两匹布。”
许禾嘴上说着布,实际张放远却是拿不少东西,不单有布匹还有盒果子,还有大块鲜肉。
刘香兰见到东西笑合不拢嘴,招呼着两人赶紧进屋去烤火:“中午吃豆腐炖鱼,买大田鱼,四五斤重呢,你爹正在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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