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空乏下来,许禾是最闲不得人,双手空发慌,他便只好村里收集些黄豆辣椒,在家里又做起些装坛子吃食来。
许禾拍拍张放远手心:“管那些做什,咱们只管把自己日子过好。腰杆子硬不必求人过日子,怎也不会不舒心。”
张放远收眉宇间气,脸色捏着许禾手脸色柔和许多。
酒席摆比寻常吃夜饭时间早,今儿天气好,就直接在院子里摆桌子吃席。
开桌端菜就桌上大碟子白面馒头,堆叠成三角重老高,最顶端上放朵儿春海棠。
这回张家又是大操大办,比先前婚宴还办好,村里人自知是望尘莫及,再拿不出比较来,通吃吃喝喝,好不快活。
,便是修在村户那也是百两上营生,那侄儿又开茶棚,前些日子才晓得城里玲珑铺子是他开。这大生意,常来常往着也是好事嘛。”
“好什好,在城里开铺子也没见人送点刷牙子牙粉到家里来,人有把你这个六叔放在眼里吗?就你巴巴儿还过来,自己回来受人冷嘲热讽也就罢,还带跟杰儿同回来。最是烦恼这些乡野村户穷酸气,你那些个穷亲戚看着城里来人就跟见金元宝般,回来就拉着问这问那,巴不得你能跟他那儿子寻个营生。”
张世隆虽晓得自己这媳妇儿说是他大哥家,可心里头还是多少有些不舒坦:“不也是村户出身,你那嫌以前作何嫁?”
封荣芳听男人说到自个儿头上去,又转语气:“说外人事儿你又扯自己,现你都是半个上门女婿,哪里还是什村户,早就是城里人。你瞧瞧村里哪个男人像你这般体面。”
两口子嘀咕几句,村里人有两个招呼也不理,最后还是张世诚看着人喊声老六,两口子这才停下。
转眼孩子满月酒过,新房子也进,家里去两大件事儿,日子又恢复安静平和。
春来去快,许禾出月子养好身子,虽已和往昔没有什不同,可是家里多二宝,需要人时时照看,今年春天连野菜都不能出去摘。
鸡鸭养在老房子那边,二姑和四伯娘也就去照看,鸭子长得快,除喂食以外,只用赶去河里就是,倒也不必多忙活。
家里都想周全着他,觉得他跟个大功臣般,什都不让他操劳,他只好全心全意照顾其两个孩子来。
孩子虽小,却是个省心,吃饱睡,醒就两个人躺在床上蹬腿儿,都用不着许禾过多哄。
“四哥!”
“到屋里去坐吧,大哥二姐都在,好不易团圆回。”张世诚看见两口子略微吃惊,既见亲人也是真高兴:“看过放远两个孩子没,乖巧很。”
“两个?”
封荣芳吃惊呼出声来,只晓得满月酒和进新宅宴摆起,却是不晓得口气竟然生两个。便是她不喜村户人家,但听说这样稀奇喜事儿还是忍不住去看看两个孩子,见着果然是对双双,惊咂舌。
张放远跟许禾看着这房亲戚,有些无奈:“这叫什,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以后咱们要是常在城里,少不得是有纠缠,不过最好也是那六婶儿瞧不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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