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远敢借钱出去是这考虑,如果不招收难民做雇农,那就只能招收本县穷苦人家做雇农。年前受灾荒,倒是比风调雨顺之年好找雇农,可是他个才起来地主,声望远不如县里其余地主,愿意投身他们家人也就更少。
找不到雇农那家里就只能请人帮忙耕种,这个时节里请人花钱不会少,两厢合计,左右都是要花钱出去,那作何不把花钱请人干活儿钱拿来借给雇农。
则是借,以后要还,就算是不确定什时候可以还上,那和直接花出去没有回还是有所差距;二则难民是已经捆在他们家土地上,不可能只耕种年就给跑,便是能攒钱人户也得丰年干上个四五年才能自己另行买上土地脱离雇农身份。
而请人耕种话,那就得每年都花钱请人,许禾会算账,长远来看,还是现在出点血以后回报大且安稳些。
“和老爷也并非是刻薄之人,只要你们老实本分做事儿,往后也决计不会苛待。这朝暂且在客舍落脚,等村里将房舍修筑好再搬过去。”
有道不尽风霜和怜惜,纵然是千头万绪,好半晌后也只吐出句:“索性是疫病止住。”
“走吧,回。”
张放远和许禾连忙碌两日,记录名册雇农才依次在县衙里过好户籍,县太爷觉得这事儿办好,连解决二十几个难民,让张放远前去县府里还嘉奖番,对外又鼓舞城中商户接纳难民。
陆续间倒是也有大户人家从难民中招揽长工洗衣妇云云。
难民领去村里,目前是什都没有,张放远先行将人安置在茶棚那头,客舍近来也没有什住客,腾出两间屋子做大通铺倒是也有个遮风避雨落脚地儿。
许禾安排着诸人:“每个成年男女可在此处至多支借五百文用于修建房舍和吃用,今年春耕粮种也并根据自家申用土地数量借用,粮种秋收归还,银钱三年为期,利钱以城中钱庄半计算,三年后期满若也未曾还清,那便以城中钱庄利钱计算。”
这群被接到乡下来难民见东家把他们最担心都给安排好,又还肯借钱修房舍,且利钱低于城里任何处钱庄,诸人路流离,今朝总算是感觉流落到尽头,终于可以安家。
“多谢老爷恩惠,吾等定然尽心竭力操持好老爷田地,以此回馈老爷恩德
但毕竟不是能长期居住地方,为此张放远准备放钱出来借给这些难民修筑屋舍,在鸡韭村里落户。
自然,房舍占用地都是县衙批准下来,朝廷有令,要各州府接纳受灾难民,不可驱逐外赶,难民有安置路子,县府也会大力支持。
人口多,缴纳赋税也就会更加丰足,县太爷巴不得本县人丁兴旺繁荣,但是对于他县来难民还是十分慎重,不会轻易招揽,像张放远手头上这批有所安置也就罢,许多没有安置就会在城中游走,不好处理。
其实县衙也是可以放钱借给难民用于安家,可是县府里愿意拿钱出来做政绩还是很少。
毕竟县令不是在个县城干就是辈子,很可能要挪地方,要是自己掏腰包能有所回报也就罢,只怕难民还不上,时间拖到调任都没收回来,到时候竹篮打水场空,又是笔烂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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