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父上前想要抓住他,他费尽力气怒吼道:“别碰!!”他满目戾气,像是完全变个人。
自小乖巧廖延从未这样对待过任何人。
廖父个恍惚,眼前“儿子”就跌撞地冲进病房洗手间内,锁上门。
廖家父母不断地拍门,呼喊。
门内,是对着镜子,惊恐地睁大眼睛“廖延”。
廖延喝小口,干涩喉咙好许多。
廖母见他神情稍稍放松,温声问道:“小延,你有没有想吃?妈妈回家去做。”
“……”
廖延没有说话,他疑惑地看着眼前两人,任凭他们如何关心,他眼神中,都充满距离感。
“小延,没事,爸爸妈妈都在你身边,没事。”廖母抚摸他额头,泪水噙在眼眶中,“是妈妈对不起你……”
廖延微微呼吸着,视线落在廖母脸上,又飘忽到白色天花板上。他不断地看着四周环境,陌生又无比熟悉。
廖母喊他名字,他没有任何反应。
很快,有医生和护士赶来,他们为廖延做着简单检查,问着廖延可以做出回应话。
但不知为何,廖延对自己名字格外生疏。医生喊他多次,他才有回应,双眸子里满是困惑。
时间分秒地过去,廖延像是累,再次闭上眼睛。
切齿地盯着廖父,发着抖,发不出个正常音节。她“呜呜”着,喉咙宛如被灌水泥,重得直往下沉。
廖父泪流满面地跪下来,跪在妻子面前:“们别吵,别争。让他走吧……孩子这痛苦,次次,他多痛苦啊!”
苍老爬满他们眉头。
廖母侧过头,沉默且绝望地掐着自己手臂,神情里全是如果孩子走,她也会跟着去决心。
他们家毁。
“怎、怎会……这是谁?是谁?!”他摸着镜子,拼命地想要得到个答案,“不长这样,这不是,这不是……你是谁?”
镜子里“他”只做着和他样动作与表
廖延就这看着她。
半晌,廖延沙哑地开口:“你们……是谁?”
话出口,还不等父母有何反应,他就被自己陌生声音吓住。
这不是他声音。
他身体像是有千斤重,他无视廖家父母慌张,也不顾自己还打着吊瓶,挣扎着起身。他用力推开想要搀扶自己廖母,光着脚,路走向洗手间。
他仿佛是做个很长梦,在梦里,他梦到自己转学,被欺凌,z.sha,被抢救,搬家,父母争吵,又z.sha,闻到消毒水味道……
这个梦混乱不堪,他像是个旁观者,看得心累。
等他再次醒来,廖母与廖父还是在他身边。
“小延,渴不渴?喝点水。”廖父把保温杯拿过来,脚步有些不稳。他脸上胡子已经好几天没刮,他手粗糙,颤巍巍地把它递到廖母手中。
廖母小心翼翼地将水杯抵到廖延嘴边。
没有廖延,他们家就不再是个家。
廖延昏迷好几天,他醒于个下着雨早晨。
廖母和廖父刻都没有离开过医院,他们就这样守着孩子,直到廖延目光逐渐清明。
“小延!小延,是妈妈,妈妈在这里!”廖母沙哑着喉咙,张脸老将近十岁。
廖父赶紧去喊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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