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首都每日通讯》编辑部历史上最漫长个中午。每个人都如坐针毡地等待着。主编几乎把自己指甲都给咬秃。
下午两点,暗房门徐徐打开。门缝里伸出只苍白手,捏着叠刚洗出来照片。
下午三点,向来在这个时间休息印刷厂忽然之间忙碌起来。
下午五点,太阳西斜,罗伊尔市街头所有卖报童都开始玩儿命地吆喝起“号外!号外!龙龙龙!”。
下午六点,二十万份号外销售空,印刷厂不得不连夜加班加点地加印,印刷机都报废两台。
“要们把他拖出来吗?”名编辑问。
主编擦擦额上汗水,回头狠狠剜他眼。
“你这没眼色东西!你还听不明白路易斯意思吗?给去叫印务来!联系印刷厂!号外首印十五万份!随时准备加印!”
整个编辑部仿若台精密机器,在主编命令下飞般地运转起来,齿轮之间几乎要擦出火星。
文字编辑将记者笔记本上内容翻译出来,并整理成普通人也能看懂文字。美术编辑则以最快速度设计好版面,并留出空白位置,等着排上图片。
直以来就是在和这种生物战斗吗?天呐,现在开始产生罪恶感。”元帅揉着额角,痛苦地说,“觉得自己像是在殴打小孩,或者殴打老人。反正有什地方不对劲……”
洛林带着两只吵吵闹闹龙去参观店铺。路易斯本来也想跟去,但转念想,不如先回报社将照片洗出来,争取傍晚之前出期紧急号外。这可是他们报社独家新闻,必须第时间抢占舆论高地。
于是他只能让文字记者先跟着洛林他们,自己则带着那记满晦涩难懂速记符号笔记本火速返回报社。
刚进门,他就直接冲进主编办公室。主编正在和妻子煲每日例行电话粥,电话却被“砰”声按断。
“路易斯你疯啦?”主编像只土拨鼠样尖叫起来。
到七点——大部分罗伊尔市市民坐上餐桌、和家人交换天见闻时间——许多家庭餐桌上已经摆好当天号外。
没能抢到报纸人家只能向邻居借阅。若是连邻居
号外头版,除《首都每日通讯》刊名之外,就只有三个无比巨大、无比惹眼字——
龙!龙!龙!
每个人都忙着脚不沾地,连午饭都顾不上吃。电话铃声此起彼伏,整个编辑部热闹得仿佛交易日证券公司大厅。
同时,每个人都紧张不安地等待着。他们不知道路易斯会拿出怎样照片,也不知道号外能不能激起人们购买兴趣。
十五万份,哪怕是在人口超过两百万罗伊尔市,也不是个能轻易消化小数目。这是场赌博,赌输,报社将会损失大笔钱,多印报纸只能拿去填海。可万赌赢……
路易斯则吼回去:“今天下午们要出期号外,就用拍照片。和印刷厂联系,印万份……不!五万份!”
主编傻傻地张大嘴。当他神智终于再次控制住身体时,路易斯已经绝尘而去,头扎进暗房中。
“你拍到龙吗?”主编将暗房门敲得哐哐直响。
暗房里传出摄影师吼声:“印十万份!”
巨大动静让每个编辑室中都探出好几个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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