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里止不住地大哭起来。安迪好笑地看着他：“不是吧？你居然被鬼屋吓哭
？”
游客中
孩子们则朝他做鬼脸。“盖里胆小鬼！”“哈，他那
横，
还以为他多有能耐呢！”“不是吧盖里，你尿裤子？”
“不是……那里面真有鬼！”盖里哭得
把鼻涕把泪，“你们没看见吗？伊薇特，安迪，你们不是都跟起看见吗？”
安迪说：“你在墓地跟们走散。后来们遇到些丧尸和吸血鬼，虽然挺恐怖，但是也没那可怕吧……”
其他游客也附和安迪：“是啊，们离开地牢后进座恐怖医院。吓人是挺吓人，但也还
“咩咩咩！错，违反守则，欺负你们，是坏孩子，对不起咩咩咩！求求你咩救救咩……”
两个孩子对视眼，同时露出诡异笑容。
他们往脸上拂，脸皮掉下来，露出没有五官平滑面孔。
盖里闭上眼睛，语无伦次地惨叫，眼泪止不住地往外冒。他双腿乱蹬，他知道自己只是在垂死挣扎。他不想死啊！爸爸，妈妈！……
“……盖里？”个熟悉声音在头顶响起。
无脸宾客们拍起手，朝他围拢。他们明明连嘴都没有，却还能唱歌。
“玛丽有只小羊羔，他雪白身毛。无论玛丽到哪里，他总是跟着跑。有天小羊不见，爸爸妈妈肚子饱。玛丽披上羊皮和羊角，爸爸妈妈牵着新小羊羔……”
玛丽小羊羔被爸爸妈妈吃掉。
玛丽披上羊皮变成小羊羔。
盖里就是小羊羔……
和盖里对视。
“你在说什呀，孩子？”麋鹿祭司温柔地说，“这当然不是你啦。”
盖里抬起头。麋鹿祭司有双湿漉漉、亮晶晶黑眼睛，就像面黑色镜子。
镜中倒映着盖里模样——不是人类男孩，而是只羊。
“不！！！”盖里不可抑制地惨叫。
盖里胆战心惊地挣开眼睛。
伊薇特、安迪、还有其他游客正围成圈，低头俯瞰他。每个人表情都非常古怪，像是看到什滑稽情景，却不能笑出来，只能憋着。他们脸都憋红。
盖里坐起来，发现他躺在条走廊上，正是他们刚进入鬼屋时那条走廊。
“……怎会在这儿？”
伊薇特说：“们出来就看见你躺在这里。还以为你提前走完鬼屋呢。”
两尊雕像将他抬到圣坛上。那具棺材不知何时变成口大锅，锅里盛满沸水，正咕噜噜地冒着泡。
死亡恐惧攫住盖里。他无助地看着四周。忽然，他在无脸人当中发现两个熟悉面孔。
是和他起闯魔城两个孩子！他不记得他们名字，只记得其中个女孩很喜欢史莱姆，另外个男孩曾目击盖里弄坏宝石。
“救救！咩咩，求你们！”
两个孩子无动于衷。
呼啦啦。全体宾客起立。他们面具纷纷掉落，露出平滑、没有五官脸。
盖里他扯着嗓子，像台尖叫小火车样冲下圣坛，奔向礼拜堂大门。
门口两尊女神像忽然张开双臂，左右死死钳制住盖里。
盖里放声尖叫，但他叫声不再是“啊啊啊”，变成“咩咩咩”。
他捂住自己嘴，可他手也不再是手，而是只羊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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