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书生提笔写个字,画师落笔点朵梅般。疼痛于他来说,是习以为常,是不该作声。可这声咳嗽,独独烙进南栖心
苍玦施法,使他伤口愈合。
“啊……”南栖想阻止,已经晚,“你身体不好,不能为……”
“没事。”苍玦只给南栖留颗丹药,其余统统咽入腹中。眼下他为南栖治愈道溃烂伤口,也不算费劲。他自认为南栖区区只小麻雀,受不住颇多磨难与苦楚。
苍玦起身:“好,已无大碍。”
南栖摸摸小腿,惊愕道:“真不疼!”
南栖愣怔,刚睡醒,还未有大喜大悲情绪。他缓缓低头抓起盖在身上外衫,送到鼻下嗅嗅,空寥得像场梦。不知怎,伤感顿时涌上心头,豆大眼泪掉在手背上。他用力揉揉眼睛,眼眸湿润,万分难过地小声抽泣起来。
才哭会儿,就听来人问:“怎哭?”
苍玦声音冷不丁地出现,吓得南栖周身震。他扭身看着逆光走向自己苍玦,愣愣地张嘴。柔软唇上下贴合,下子说不出话来。
倒是他肚子,应景地喊声。
南栖猛地捂住,耳后微红,烫得厉害。眼角泪珠子“啪嗒”声掉下来,委屈坏,便连这个肚子都在欺负他。
”
“好,龙宫内诸事你多劳心。”
“这是属下职责所在。”
随后,鸢生化作烟尘消失。
而苍玦拿着手中丹药许久,挥衣袖,再次进长沂峰。
苍玦想应声,开口,忍不住咳咳。
“怎?都说不要为疗伤,不疼。”南栖关怀问道,露出丝愧意。他不知是不是自己夜里做梦,梦到腿疼给喊出声,苍玦才忍着虚弱给自己疗伤。
想到此,他心中瞬间十分沉重。
苍玦摆手:“无碍。”
他确是不宜为人疗伤,也不知道这丹药能帮他多少。但这些都不碍事,他是天帝臂膀,天界上仙,远比只麻雀精能熬。多少年来,他受过伤,面过死亡远远多于这些。
苍玦无奈地走近,拿点吃食给他。
南栖为掩饰尴尬,抓着小鱼干就统统往嘴里塞。半晌噎住,还要劳烦苍玦去取水给他,好不麻烦。
苍玦气色已经缓过来,不似昨夜那般差。他吃丹药,也给南栖颗。南栖问是什,苍玦也不细答,只说是对伤好。南栖嗅嗅,闻见股草药味,索性塞进满是小鱼干嘴里,还未嚼出丹药什味儿,就咽下去。
“看看伤口。”苍玦靠近,常年征战身躯意外地带着缕檀香。
南栖闻着安心,蓦地低下头,稍稍地把小腿挪过去点儿。
殊不知,在他们走后,树荫里挂下根青蛇来,吐着猩红信子,眼底闪过狡黠意味。
睡着南栖是饿醒,肚里咕噜叫个不停,迷迷糊糊地半坐起身。小腿上伤口撕裂疼令他瞬间清醒,他下意识朝身边摸摸,没人,又紧张地看向泥鳅平日里待水沟,撑起身子去瞧,也没泥鳅,就连山洞内都空荡如旧。
南栖坐在薄叶上,懵。
往前泥鳅只能在水沟里待着,连出门都要他携带。如今,泥鳅会化人形,会走会跑,且术法还不错。
那,他便能走?能离开自己这处小地方,也能离开长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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