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多年不与外界接触,但说到底,他也不是个傻。他心知自己会错意,却也赶不上羞愧,满脑子都是苍玦要离开,片刻,他低下脑袋,支支吾吾地不知要说什,踌躇着抿住唇。
那模样,苍玦看着,居然生三分怜惜出来。但这终归只有三分意,十分里头抵不多少,无足轻重,很快便消散。
他是浑水中黑龙,南栖是清泉边麻雀。
他知道南栖待他好,若南栖无处归依,那他大可带南栖回去,给他方安生之地。
但南栖自小生在长沂峰,被生死障误打误
南栖急,不顾分寸地拽住苍玦衣袖:“可你要去哪?你、你哪有地方可去……”
苍玦道:“自有去处。”
南栖全当他是无家可归小泥鳅,现下他却说要走。南栖突然明白,悄声问出句:“你是……要回家?”便连声音都是颤。
苍玦闻言,顿顿,抬手拂开他拽得死死手:“算是。”
若那是家话,也算是要回家。
南栖夜未眠,本想好好听晚上苍玦喊他阿啾。没想到,区区半个时辰,外头就没声。他起身,躺下,又起身,又躺下。心生焦躁,似是汪子泉水要往外涌。
还好他忍住。
但自打他误会苍玦喜欢他后,便开始对苍玦关怀备至。连吃个小鱼干,都要为苍玦去头去尾,恨不得剔软细鱼骨再递过去。
苍玦对他倍增关怀感到莫名其妙,闪躲不及。
而今日,苍玦得下山离开。
般轻巧地落在南栖肩膀上,慵懒地挪挪身子:“啾啾?”
它说:“喊干什?”
南栖小声:“为什苍玦直喊名字?”
小麻雀:“喜欢你呗。”
南栖不明白,昂起下巴思考:“什是喜欢?”
“你家在哪?”南栖不死心,要多问句。
苍玦无意与他多说,也不想南栖蹚进他那趟浑水,于是谎称:“人间皇城。”
南栖听罢,多有不舍,声音开始哽咽:“可……可舍不得你。”
苍玦见南栖落寞,本不想作揖,因南栖身份不配。现下却真作揖半分:“叨扰多日,此后两别,望安好。”
南栖面色雪白,瞧着自己被推开手,便知昨夜是个误会。
他修为已经恢复,眼下急需颗小妖内丹。事不宜迟,耽搁不得。
旁南栖正在洗果子,挑几个甜往苍玦手里塞,今日他笑得格外腼腆:“你吃这个果子,很甜。”说罢,遮遮掩掩地难为情起来,“昨夜都晓得。”
苍玦见着他羞涩,不为所动,亦是不懂为何,沉声句:“要走。”
南栖被这句话惊吓到,手里果实骨碌地统统滚落地,摔个稀巴烂。南栖诧异地盯着他,满面犹疑:“你、你要走?”
“嗯。”苍玦点头。
小麻雀嫌他这都不懂,啾啾啾地解释好久。南栖听来听去还是不懂,唯独听懂几句。
“若见个人时面红心跳,念着他,想与他在处长久,那便是喜欢。若两人互相喜欢,便能生世在起,这便是喜欢。”
南栖恍惚,自己细细理解番后然,问小麻雀,那他今夜直喊,却又不好意思承认,是不是也是喜欢?
小麻雀不负责任地抖抖羽毛:“啾~”
口是心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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