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玖没再说什,他眼睛生疼,用手捂住片刻,走出军帐。
身后季云鹤没有跟上去,他静静地站在原地,想起溯玖方才关怀,他轻轻抿起嘴角,笑得莫名忧伤,他用手抚住心口,失魂落魄地说:“时间……快到。”
而溯玖出去下军令,打算离开战地。
他这场衡水河岸战事,本就是做给莲辰看。输赢无所谓,只要能直生事,给天帝制造麻烦,他就不信莲辰不会出来阻止。
三年来,猜到溯玖这个目后苍玦,也对战事松懈些。
莲辰声音很轻,在这个暖阁中轻轻回荡,落入溯玖耳中,如三月桃花落地般温柔。
“师父。”溯玖心中落光,自万丈而撒,他喊他,“你可会如今日般,直疼惜?”
“会,师父这辈子都会如此疼惜你。”莲辰靠近些,抚抚他额头,嘴角带着淡淡笑意。溯玖虽看不到莲辰笑,却也心中暗自想着,那笑容必然很好看。
他师父,总会说这些他爱听好话。
可他师父,也很伤他。
开。却不知这些岁月里,待他好人极少,莲辰是陪伴他最久个。
“出生就看不见,母妃抑郁,宫中奴仆疏忽,父君更是厌弃。后来,母妃过世,被舅舅接回天界凤宫。舅舅待很好,阿栖弟弟也待很好。可那场大火,烧毁所有……阿栖弟弟生死未卜,他还那小……而也重新回到妖界那个噩梦之地……”
那日他病,因在冰天雪地里练剑,身汗让衣服贴在身上,当夜便发烧。他自小不大会生病,许是来扶风阁后娇气许多才这般。他躺在床榻上,年纪轻轻却脸暮气,令人看着心疼。他说着这些话时候,莲辰坐在床榻边,用块湿帕给他擦手。
莲辰动作很轻,十分地细心。
“很想父君待母妃好点,可没有办法。是个瞎子,做不到像皇兄们样,去讨父君欢心。”他许是病糊涂,头次自己说这多往事,“可后来,才晓得,父君不喜欢,是有原因……”
溯玖性情不定,阴鸷怪异,又对行军打仗极为有天赋。苍玦时之间无法击退他,但也让妖界元气大伤,不敢太过狂妄。衡水河岸虽还驻扎着妖界兵队,却已安分许久。苍玦见时间差不多,便传信于天界,请命
伤到他们恩断义绝,伤到今时今日如仇如敌。
他睁开眼睛,再无睡意。
军帐外,侍从来报,说是天兵那边建起屏障。
溯玖起身,在旁小憩季云鹤连忙跟着起身,递过外衫。溯玖瞄他眼,淡淡道:“你若累,下去歇息便是。”
得到句关怀,季云鹤哪还觉得累。他摇摇头,抿起嘴角连连否两遍:“不累,不累。”
莲辰顿顿,轻声问道:“什原因?”
“他怀疑母妃与别人有染。”溯玖说这句话时,语气平静,“他怀疑生有残疾,不伦不类,是别人骨血,他不愿承认。”
莲辰手抚过他面庞:“是他过错。”
“也是……过错。”
莲辰摇头:“他不知道你好过那些顽劣妖界皇族,他也定是不知道,你现在长大,长得有多好看,剑舞得有多帅气,字写得有多端正,晓得学问有多宽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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