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他见苍玦转身朝厢房走来,便慌忙跑回床榻上装睡。其间,他跌跤,膝盖撞着床角。南栖咬牙躲进被窝里,眼眸红涩,硬忍着不出声。
吱呀——
苍玦踏入厢房,挥手灭炷香。
“醒就别装睡。”苍玦倒杯茶水,放在桌上凉着。
南栖忍着痛坐起身,弱弱地喊:“苍玦。”
“自然,阿栖和他是兄弟。”南栖抿起嘴角。
但他忘很多事情,以至于这个梦,便就是个梦。
当他醒来后,字句都不记得。
……
南栖昏迷三日有余,待他醒来,映入眼帘是个熟悉场景。
南栖做个冗长梦。
梦中,他还是个年幼孩子,住在个华丽宫殿中,身边有数不尽奴仆伺候。每日,从早上睁开眼睛起,便有人服侍他梳洗穿衣,为他摆上满桌山珍海味。他最喜欢吃桌上种荷花饼,软糯甜腻,入口即化。
就好像爹爹亲他额头时香气,心都要融。
是荷花雨露味道。
“阿栖,昨日为何哭?”爹爹在同他说话。
苍玦走近,先是探探他脉搏,确认无事后才松手。粗糙指腹滑过南栖温热肌肤,是久违亲密。
南栖不自觉地靠过去:“方才门外是谁?”
苍玦单手隔开他,冷漠地答非所问:“在这道门上下封印,十日内,你在这里思过,不许踏出步。”
“啊??”南栖还没反应过来,苍玦已经离开厢房。南栖匆匆去追,狼狈地又跌跤。他含着泪地坐在地上,这才反应过来,苍玦这回是真生气。他喊两声苍玦名字,回应他是守在门外许久阿雀。
“南栖,你怎坐在地
这是辰山厢房。
他猛地坐起身,抹把脸,瞬间将梦中之事忘得干二净。他左右张望番,没瞧见有什人。南栖口舌干燥,看到桌案上茶壶,发现它正飘着渺渺雾气,想来是有人新泡茶。
南栖揉揉脑袋,依稀记得自己在昏迷之前,好像是同安昭在起?
他身上衣衫已被换套干净,门外隐约有交谈声音。他赤着脚下床,安静地走近微合着门。
透过这扇门缝隙,落入南栖眼中,是个容貌秀美女子。她与苍玦正说些什,半晌,她捂嘴笑起来,眉梢露出几分欢喜,看得出来是苍玦某句话逗笑她。南栖才醒,整个人都是蒙,他悄悄地偷看多时,见着苍玦与她谈笑风生模样,心中泛起阵酸楚,是他从未有过心慌。
南栖迷迷糊糊间,听到自己满是稚气声音:“因为看到爹爹哭,觉得伤心,便也跟着哭。”
坐在他身前人在南栖眼中是模糊,他伸手抚上南栖脸,温和道:“是阿栖看错。”他笑声苦涩,“爹爹没有哭。”
年幼南栖却皱紧眉头,小大人般控诉:“将军欺负爹爹,阿栖不喜欢他!但是……但是哥哥却觉得将军厉害,明明眼睛看不见,还固执地要向将军学术法,他都不陪阿栖玩!”
可将军是谁,哥哥是谁,南栖都记不得。
他只记得,被称作爹爹人对他特别耐心:“你哥哥性子偏急,是因为往前在妖界受许多苦。他争强好胜,容易入魔,阿栖往后要学会规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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