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烛光透着绘纸,从间隙中漏出,洒地,方,人间。它伴随着苍玦声音,温柔至厮,照亮彼此之间路途。
方可踏出步,就成相拥。
“手上有样嫁妆,不知凤君,可要迎娶?”
苍玦笑温文尔雅,身上檀香盖不过槐花香,却直直地去南栖心里。
今日灯火不阑珊,槐花之香,沁人心脾。
他放眼望去,居然四下无人。
苍玦是天界龙君,龙族皇子,素来不缺人间钱财。就在方才,他以颗夜明珠,买下这片宿清静。其实无非是段梁桥位置,游人不逛便不逛。但他们总想看看是哪位掷千金公子哥儿买下,也想看看这人今晚要做什。
可惜苍玦不喜夸张,他下结界,凡人无法窥探其内。
这座桥,在今夜,只属于他和南栖。
“你借着人间花灯宴,又弄来这些槐花,是要做什?”南栖嘴上这般说,心中却是欣喜万分。他踏入槐花香气中,闭着眼细细闻番,“六月槐花已落,这是你幻术?”
糖人。
“送人。”
“你怎……”
“那姑娘送你花灯,是对你有情,你收下,又还不这份情,莫不是要辜负人家美意?”苍玦语点破,牵着南栖手往处走,“你既无意,就不该收别人花灯。若你不收,今夜这盏花灯就应在她红线所牵郎君那处,眼下,倒是白白浪费。”
他并非责备南栖,只是同他说个清楚。叫他以后,万万不敢再拿次别人花灯。
南栖站在他面前,手中糖人似是要化,被他目光所炙热,所执着。多年来心愿,在此刻轰然炸裂,他是直都想与苍玦成婚。
却因当初种种,蹉跎岁月,也磨平心思。
怎今日苍玦提,他心思就生出数数棱角,怎都磨不平。他知道,这是曾经意难平,情难忘。
“苍玦,你是何意?什嫁妆?”南栖
苍玦不答,温意落在睫毛之上,抖落月色阴影,他眸中是南栖身影,入眼便嵌进他心间。
思之如狂,见之不忘。
当年长沂峰遇,何曾想过,那会是这生牵绊?
“今夜甚好,也只有你。”苍玦手中拎着盏白纸花灯,手中出现只墨笔。他低头,在花灯上绘新槐花,略见满意后,用火折子将里头蜡烛点燃。
簇新火光,花灯流苏轻晃,灯架上凤凰被雕刻栩栩如生。这盏花灯,比起方才那位姑娘所赠,实在是好看不知多少倍。
南栖时难为情起来,想着自己毁人家姻缘,便窘迫道:“、不知这里头意思……便是见着她送,也没说其他,还以为是随手赠。”
“嗯。”苍玦这脾气如既往地捉摸不透。
南栖沉口气,想不通苍玦在气什,磕磕绊绊地被他拖拉着走段路。眼见着花灯未少,人却越来越稀散。
而眼前亮,是座挂满花灯桥梁。苍玦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上头,他身白衫被映出暖意。现下他不是天界龙君,是如同戏文中唱玉面公子般温润。
桥梁上,槐花铺地,阵阵清香入梦,恍然间,是人世撇浮云落过。南栖手中糖人口未动,舌尖上却有齁人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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