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啊！”北安惊呼，“那不要！”
贺生踹他
屁股：“你说什
？！老子费心费力给你弄碎石，你说你不要？！”
北安死皮赖脸地搂住
贺生腰便道：“你也不想想，若不能人道，那不也是你损失？！”他惊乍，推搡着贺生上前，“你把碎石给他们吧，觉得去轮回挺好。”
“
贺生背过身去，残忍拒绝：“与北安王爷命里殊途，唯有此碎石，可让将他固魂，化作不灭魂息，留身侧百世千世，唯情不变。若让他去轮回，他必然会随着时间，将对情义淡去……虽可以靠近八道轮回之石捡取碎石，但离下片碎石掉落，还有三百年时间。”
凡人是等不起这三百年。
贺生道：“世人皆有私心，也有。二位……抱歉。”
南栖抬起头，泪水夺眶而出，句话语都还未出口，就听旁屏风后，传来两声尴尬地咳嗽声。
原是偷听北安王爷露馅，他个凡人，因他们进入情切，在屏风后站立许久都没被发现。
然，温和眉目里是不知名情感，他是有苦衷。
“你们可知道？如今这个时辰，你们孩子，早就被里面浊气吞噬，连尸骨都可能没有。何必……何必如此！”他知为人父母，爱子心切，狠心话在嘴边犹豫再三都不曾吐露。
南栖落泪：“是死是活，自己进去看。若是生，哪怕付出生命代价，也要将孩子带出来！若是死……尸身也罢，个残败魂息也好。他年仅八岁，在里面该有多害怕……”他伏身，将头贴在冰凉地面上，“还请元华仙君成全，此恩南栖定当报答！”
苍玦拱手作揖：“仙君，如此大恩，日后不论仙君提出什要求，苍玦都会竭尽所能！”
被这两人逼得节节退后，贺生真是有苦难言。
贺生瞧见他，顿时想起方才自己说话语，同诉情无疑。再见北安那嘚瑟模样，他扶额闹心道：“仙人说话，凡人边待着去！”
此次北安也不恼，他心中欢喜万般，小声在贺生耳边道：“直以为你对不上心，原不知，你是这般痴情。”连死后路都替他想好，不过，北安在贺生府邸见多识广，早见过魂息模样，知道魂息这玩意儿……怕是活得久但却不能人道。
北安想起贺生在床榻上那千依百顺模样，很是觉得这般活着不滋味，便又当着南栖和苍玦面问：“魂息是不是不能有人形啊？那能说话不？”
贺生头疼，催促他进里屋，北安倒不愿。
是苍玦开口回答：“魂息不能言语，不能化人形，也不用吃喝进食。”
区区个碎石，其实他起初留着也是无用。但今时不同往日，贺生心中有牵绊。
这最后颗碎石，他是想用来留住北安王爷死后魂息，将他固魂，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他同北安小王爷，是仙人殊途，也没有红线牵着露水姻缘。再过几十年，北安寿命便到。那时候，北安是要入俗世轮回，忘却贺生，他也会忘却这段前尘情缘。世世，随波逐流般地消磨这段感情。直至奈何桥上，碗孟婆汤抹去所有。
他也怕北安与他这世情缘颇浅，随着人世轮回，最后会不再喜欢他。
这是贺生不敢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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