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没有哪个做父亲
，在看到自己孩子才刚三百二十多岁就生
孩子后，能对儿婿笑得出来。若现在他们有人形，怕是要让苍玦跪个三天三夜，说说清楚到底是怎
回事儿。可南栖怀胎之事，哪是东昇想那般，分明是南栖执意求子，苍玦开始还被蒙在鼓里。
只因两个魂息都不能开口问句，便没个人再提当年生子旧事。
苍玦吃个闭门羹，略微窘迫地朝后退半步。南栖低头抹眼泪，悄悄扯扯苍玦，失神道：“阿雀魂息，你是不是交给鸢生？”
“是。”苍玦捂住他冰凉手，低声答道，“鸢生说阿雀以前就很想去人间玩玩，这几日里，他要带阿雀去瞧瞧人间最热闹地方。”
门外鸢生已离开，也许现在正火急火燎地赶往人间，要在最后相处时间里，带阿雀去瞧瞧最是热闹街角长巷。
世间万事，总是很难。
……
南栖垂下眼帘，哑然多时。当眼泪落在手背时，指尖被个魂息触到，是东昇过来安慰他，渠奕紧随其后。
南栖心下暖，张口，却是如孩童般哽咽：“爹爹，父君，对不起。诸事都是
疏忽，才使得澜儿不懂事地将你们带出轮回之门……但你们放心，三百年内，还会有个碎石掉落，会想尽切办法问元华仙君讨要，将你们送回去。”
东昇碰碰他手，让他莫要介怀。
“轮回之门已经关闭，阿昇和渠奕魂息若不在三百年内回到此门中，便会彻底消失。”灵赭掌心捧着东昇魂息，难舍道，“儿之命甚苦。”
东昇魂息微微动动，旁渠奕魂息便靠过来。他们好不容易在轮回之门中相知相守，哪想会被自己小孙儿带出那扇门。
南栖正在床榻前照顾两个孩子，听到灵赭话后，心中情绪复杂。他无法责备澜儿无知举动，却因此，对东昇和渠奕生出万般愧疚。
这遭，出太多事，他己身受伤，嘉澜和择儿因龙族斗争受到牵连，而阿雀魂息再次受损，已是无法再入轮回。
她个小仙，踏足八道轮回之地，便要付出代价。
“是对不起
无论何时，南栖都是东昇最要紧孩子，他怎会忍心责备他。
苍玦同鸢生在外说几句，听到屋中有抽泣声，不放心地走进来。他瞧见两个魂息正陪在南栖身边，便大步过去，作揖行礼，从左到右依次喊道：“父君，爹。”
灵赭还嫌他喊得迟些，忍不住道：“喊错，左边才是你爹，右边你得喊父君。”
苍玦忙改口。
两个魂息没有动，算是没应下来。
她魂息被浊气吞噬，要不是凤族仙魂们挽留她丝残魂，恐怕阿雀魂息现下已经熄灭。
苍玦在门外同鸢生说话，说些什，南栖没有仔细去听。
无非便是同鸢生交代阿雀时日无多，要鸢生好生陪伴她几日，就此两别。
话虽残忍，但阿雀魂息破损不同于之前，这回是真真切切地少点东西。她这样子，若再次修复后入轮回，也只会成为枉死孤魂野鬼，游离世间，受千年万年苦。
东昇和渠奕生前便为上仙，他们魂息可完好出来，阿雀却不能。她留在门中，不是她魂或魄，正是本该属于她轮回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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