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季,他好像直在看你唉。”于大爷侧侧身子,压低声音。
单是被看着,季连霍大脑就已经片空白,不知怎就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破旧单衣,胳膊肘上还打着补丁,胸口是不知什时候蹭上脏污,裤腿也被野狗撕扯成布条。
脚下布鞋已经被洗到发白,最近越发夹脚,脚趾头都快要顶出来,自己还背着个周岁大孩子,头发又乱又脏,是不是看起来……滑稽又可笑?
季连霍几乎已经不敢抬头,害怕抬眼,就看到对方脸上毫不遮掩笑意。
街上掠过几辆自行车,年轻男人没有分毫在意,直直走过来。
“小季,这可不像你啊,还从没有见过你算错账,今天是怎?”
季连霍低头,用塑料袋把剩下半个榴莲罩上,不知是冻还是想起什,耳朵泛红。
“啧。”于大爷也算是见多识广,见季连霍这模样,再想起之前掉地上饭盒,明白两分。
“小季,像之前那位大少爷,看就和们是两个世界人。”于大爷叹口气,“之前有人看你长好,还让托着做媒,但听你带着孩子,有个赌棍舅舅,城东头寡妇都吓得连夜卷铺盖跑。”
“……不成家。”季连霍目色暗暗,擦去刀刃上果肉,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情况,无论是找哪家姑娘,都是祸害人家。
小哥,你能不能帮把榴莲打开,分半给,整个买回去,也吃不掉啊。”
“可以。”季连霍低头拿出个干净塑料袋,用手去掰榴莲裂开口子。
“这有刀。”于大爷看季连霍掰困难,从自己摊位下面拿出把刀,递给季连霍。
“这是儿子让拿着防身。”于大爷伸手逗逗刚睡醒季大宝,“呦,小家伙醒来。”
宿没睡觉,孩子身体根本坚持不住,季大宝没撑住睡过去,睁眼,就是令人窒息浓郁榴莲味,熏季大宝差点翻白眼。
季连霍听到自行车清脆
“唉。”于大爷声叹息,这口气刚叹下去,刚抬头,又提起来,硬是瞪着眼倒吸回去。
口气叹九曲十八弯,于大爷像是见着鬼般连拍季连霍胳膊,季连霍不明所以抬头,眼就看到路对面,静静看着自己年轻男人。
对方似乎刚从夜狩出来,西装依旧修整,姿态优雅大方,金丝框眼镜下那双漂亮眸子正对自己,脸上能看出几分浅浅醉意,季连霍握着刀僵在原地,怔怔看着男人,大脑片空白,手脚都不知道往里放。
季大宝被于大爷连环拍打波及,感觉到小叔僵直后背,好奇探头,眼就看到街对面笔挺站着年轻男人。
季大宝眯眯眼睛,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但是却记不起在哪见过。
为什会有人喜欢吃这玩意!
“斤六块八,共四斤二两,二十七块五毛六,算您二十七。”季连霍手起刀落劈开榴莲,顾客刚要掏钱,只见老大爷用胳膊肘捣下季连霍。
季连霍愣愣,立即抬头,“不好意思算错,是二十八。”
“今天正好刚发工资。”顾客也没在意,数钱给季连霍,“工资到手刚八百,还好这口,可真够贵。”
顾客提着榴莲果肉满意离开,于大爷揣着手,挤眉弄眼看向眼前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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