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少年神情恍惚
步步走来，王昭谋用脚勾
下洗漱间小板凳，示意季连霍坐上去
刚刚换衣服，是不是把头发弄乱糟？
“家里有推子。”王昭谋看看少年头发长度，“还是明天去外面剪？”
“随便推推就好。”季连霍连忙开口，生怕王昭谋再为自己花钱。
兜里记账小本本上，欠昭谋哥数字，已经涨再涨，超市里花费，大宝住院费医药费，就连外公身后费用，都是昭谋哥手全揽，现在又多这
好看新衣服。
季连霍都快不知道，该怎还这些恩情。
王昭谋不会买年轻人衣服，都听导购建议，买时下流行白色卫衣，蓝色牛仔裤，搭配双白球鞋，简约清新。
除……
王昭谋看向少年头发，似乎是好久没有打理，显出几分糟乱，长度相当可观，都能扎个上世流行狼尾。
可惜王昭谋不是托尼，现在时间太晚，更来不及去理发店。
季连霍红着脸看向自己脚尖，雪白球鞋穿起来好舒服，袜子也软软，还带着淡淡香味。
按王昭谋对少年浅薄解，虽然季连霍现在手上有外公留给他存折，但他可能分钱都舍不得花，四舍五入，就是身无分文。
所以王昭谋尽量买全东西，免少年窘迫。
“换上试试。”王昭谋微抬下颌，示意少年穿上，看看合不合身。
季连霍耳朵通红，不知想到什，抱起季大宝，放进套间，关紧房门，在王昭谋面前犹豫片刻后，脱下单衣。
少年单衣底下什都没穿，各种青紫痕迹异常明显，还有两条伤疤，如蜈蚣般趴在少年身上，王昭谋怔片刻，看到少年闪烁眼神，转身看向窗外，礼貌回避。
“先洗洗。”王昭谋解开白衬衫袖扣，将袖口层层卷上去，露出匀称白皙手臂，带着季连霍走进洗漱间。
季连霍小心翼翼脱下崭新卫衣，整整齐齐叠起来，穿着旧衣服走进洗漱间，眼就看到王昭谋拿下淋浴喷头，拧开那几个圆形水龙头。
淋浴喷头喷出水，季连霍怔怔看着王昭谋靠坐在浴缸边，只手拿着喷头，另只白皙且骨节分明手，在细长密集水柱中，轻轻试着水温。
“连霍，过来。”
季连霍听到对面人，柔声叫着自己。
父母在世时候，家里只能算是勉强维持温饱，自己穿从来都是哥哥穿过衣服，就连鞋也是。
现在自己竟然可以穿崭新衣服，原来崭新衣服上，还有股独特气味。
这些都是昭谋哥，亲自给自己买！
季连霍黑色眸子里带着亮，抬眼就看到对面男人，正看着自己头发。
季连霍耳朵发烫，抬手努力用手指梳梳。
季连霍脱裤子动作顿顿，红着脸放慢速度，拿出崭新又温暖干燥衣物，缓缓套上。
“昭谋哥。”身后传来怯生生声音，王昭谋回头，有些意外轻挑眉毛。
果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
虽然之前就能看出季连霍容貌出众，但他整个人身上，像是笼着层灰扑扑尘土，把所有光泽明艳地方都遮挡殆尽，只剩下阴郁暗沉，仿佛下刻就要在角落里发霉。
现在换上崭新衣服，衬得脸也显出几分白净，五官多几分明晰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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