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宴琛。”
季宴琛看着池秋,不想把气氛搞得更糟糕。他见彼此都放台阶下,索性随口提道:“你也太容易心疼他,不就是说那几句……”
池秋认真地接话:“会心疼,以后千万别再这做。
季宴琛手背被灼下。
十四年后今天,他心被灼下。
短暂沉默被张姨送来点心打破。
她把碟精致糕饼放到露天桌上,瞥见季宴琛茶只喝小口:“季二少爷,您茶凉,给您换杯咖啡或者果汁吧。”
“不用。”季宴琛没心情喝东西,他站起身,踢着脚边石子,闷闷不乐。
被喊全名季宴琛浑身颤。
池秋说:“看不见是,你哭什哭?妈妈还在你家客厅等,她只允许待两个小时。如果你继续这样,们以后就不是朋友,也不会再和你说句话。”
季宴琛心里抽抽,彻底停住哭声。
池秋见效果不错,适时地给他个下台阶机会:“数到三,你如果没从床底下出来,不会再和你见面,说到做到。”
,二,三。
当时,季宴琛由于愧对池秋,不敢见他,每天躲在房间里哭哭啼啼。池秋知道后,拜托池兰雁好久,才有机会过来趟季家。
季飞宁热情地招待他们,他带着池秋上楼。敲开门,季宴琛小狗般躲到床底下。
季飞宁扶额,厉声喊他:“宴琛!出来。”
床底下季宴琛埋头痛哭,撕心裂肺地吼着:“都是不好,都是不好!池秋肯定生气……”
季飞宁是恨铁不成钢,昨晚明明说得好好,等今天池秋过来,季宴琛得好好地道歉感谢,不能再颓废。他半蹲下去,要揪床底下季宴琛出来。折腾几分钟,没把人揪出来,倒是把人拽疼。
张姨见气氛不对,懂事地收桌上只蛋糕空盘离开。
看着张姨快步离去背影,季宴琛清两下喉咙。
池秋没应声。
季宴琛敢当着陆鸣面挑衅,却不敢当着池秋面傲娇。
冷静过后,他扭过头,背对着池秋妥协:“知道。”
季宴琛连滚带爬地从床底下出来,哭花脸惨不忍睹,他狼狈地抱着池秋腿再次号啕大哭:“你干吗这样!!”
池秋却笑,抿起嘴角和往常样好看。他伸手,摸摸季宴琛脑袋:“好好,不要哭。”
季宴琛眼泪鼻涕蹭池秋裤子,声音止住,可抽泣身体依旧颤抖不断。他不断地哽咽:“对不起,对不起,池秋,对不起……”
而在池秋微微垂下眼帘里,他面对着无尽黑暗,鼻子酸。
颗豆大眼泪从他眼睛里,掉到季宴琛手背上。
季宴琛哭得要死要活。
池秋看不见,无助地站在原地劝道:“宁哥,你别骂他,要不你先出去吧。”
随后,池秋等门从外关上后,好说歹说,遍遍重复自己没有生气,让季宴琛不要哭。可惜季宴琛大概是愧疚坏,他缩在床底下,恨不得失明是自己。
这样场景僵持大概个小时,个劝得嘴干,个在床底趴人麻。
季宴琛记得很清楚,池秋耐心被耗尽,剥开温柔表皮后,他语气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季宴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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