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手抚住画框:“想把它送给池秋。”
陆奉申画笔再次顿,他感觉自己要心肌梗塞:“你……”他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你给个盲人送画?”
“是。”
“……”
陆奉申觉得陆鸣这辈子都不会被原谅。
为避免季宴琛而再再而三地纠缠,陆奉申直接把这幅画撤,谎称已经找到买家。而这幅画太大,放在自己居住酒店中太占位置,现在放在陆鸣别墅里,就正正好。
他像是悟什,笑着说:“兜兜转转,这画还是和你有缘分。不过,你现在对这些也不喜欢吧?”
陆鸣却抓住重点,答非所问:“季宴琛不是会欣赏画作人,他没道理缠着你。”
“那就不清楚,反正他说他是要送人,问是送谁又不肯说。”
陆奉申是个极其爱惜自己作品人,平日也根本不差钱,所以卖画通常是他挑选买家。遇到季宴琛这种满身铜臭味,只会糟蹋艺术人,他肯定是避着走,再多钱都不卖。
陆鸣点头,他当然记得。这是陆奉申成名前画,虽然不够出众,笔触也十分稚嫩,却被当初年仅八岁自己夸奖过,称之为笔下春日。
那会儿,精神状况还算可以陆悠,在陆荣天和陆鸣陪伴下,出国看望自己父母兄弟。午后微风和煦,她目光温柔,和儿子起目睹陆奉申完成这幅画作。
那是陆鸣第次看别人作画,他格外喜欢它,便小心翼翼地问陆奉申能不能把这幅画送给自己当之后生日礼物。
当时陆奉申十六岁,是个半大少年。面对个小小崇拜者,他不好意思地抓抓后脑勺,爽快地答应。
为将画当作礼物送给陆鸣,他个人在仓库里寻半天,才找到块厚实布料。他折腾许久,将《复刻春日》妥善地打包起来。
话音刚落,陆鸣忽然站到画前,细细地看着它。
他抿起嘴角,懂。
陆奉申边往眼前画纸上添色,边问:“你怎病好之后,人越发奇怪?”
陆鸣不在意他嘀咕自己,问:“舅舅,这幅画还能送给吗?”
“能是能,你又对这些感兴趣?”
遗憾是,陆荣天并不喜欢它,也不打算带着它起回国。这种所谓艺术,让他觉得窒息,就像是看到精神失常时陆悠样。
彼时,懂事陆鸣第次揪紧陆奉申手,努力地在舅舅陪伴下,为自己争取次。然而换来,却是陆荣天越发严厉批评。
年幼陆鸣只好乖乖地放弃它,顺从地接受陆荣天指责。在缺失关爱家庭中,他直很听话,不会顶嘴。
如今,这幅画安生地放在陆家别墅内。
对此,陆奉申解释是:“这幅画本来是出售在展厅中,但季家那个二少爷嚣张狂妄,他非要无理取闹地同买,还嚷嚷着不差钱。那态度啊,就不像是真心喜欢,怎可能卖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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