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鹤枝声音发抖,才成亲不久怎生遭此祸事。朝着方俞住碧苍小榭去几步路上,他心中惶惶似是在油锅里过遭。
这会儿碧苍小榭里里外外已经围满人,撕心裂肺声音惊打鸣公鸡直叫。
“大夫来没有!大夫呢!”
“儿啊!好好怎就落河里!”
乔鹤枝见状急忙上前搀住哭嚎妇人:“婆婆,您别着急伤着身子。”
他喃喃道:“做人夫郎如何能够贪懒晚去请安,叫人知道会失礼数遭人笑话,到时候丢爹娘脸面。”
丝雨忿忿不平:“她分明就是存心为难!”
“夫君心系表姑娘,爹娘不许她现在进门,婆婆自然对不会有好脸色。”乔鹤枝穿上衣服:“嫁到方家时日不长且成这般模样,处处得更加小心谨慎着,否则往后日子只会更难。”
丝雨红眼睛,乔鹤枝看着自己小丫头叹口气,似在安慰她又好像在安慰自己:“日子还长呢,现在便哭,那可怎哭尽。好,快去端水来梳洗,今日简单些,不然真该晚。”
“是。”
“丝雨,现在什时辰?”
乔鹤枝从梦气中问句,他锁着眉头尽力睁开困乏眸子,想要坐起来,浑身却提不起什力气。
成亲未有几日便感染风寒,药每日都喝着,几经周转也不见得好,他这身子是越来越不成样子。
“公子,卯时二刻。”
乔鹤枝闻言惊,睡意全无,连忙掀开被子要下床去。
“那是亲儿,能不着急?你倒是好,出这大事情也不慌不乱,石头都比你心热些,他要是有个好歹你也别想有什好日子过。”
妇人把推开乔鹤枝,扑着进屋。
这当儿屋里敞着雕花木床上躺个男子,体型还算高大,但多是读书人清隽气,面容和唇色发白,瞧着不容乐观。
妇人扑倒在床边几乎要哭昏过去:“时节不好作何还要去那偏远山旮旯里去,这是以前还没有待够吗!儿啊,眼瞧着现在日子好过些,
丝雨给乔鹤枝穿戴整齐,正准备扶人出门去,忽然阵急切脚步声自外而来,人还没到屋就在外头嚷开。
“正夫,主君落水!您快去瞧瞧吧!”
乔鹤枝听到声音险些从凳子上滑倒,他赶紧走出屋:“怎回事?”
“昨夜下大雨,少爷回村子,返来到路上怕是天黑路滑不甚跌进河里,这才被人送回来。”
“昨夜!现在都这些时辰,作何发现这般晚!”
“都这个时辰,如何不早些叫,若是耽搁给婆婆请安如何是好。”
乔鹤枝有些激动,说完话抑制不住咳嗽,张白皙脸咳得发红。
“公子,您就在多睡会儿吧,左右按着时辰去那头也是让您在外侯着,这整日整日冷风吹着身子如何受住。”丝雨心疼,赶忙去搀住乔鹤枝,从边衣架上取件厚裘子给人披上:“今早落起雨来,外头冷厉害,公子今儿可得多穿些。”
乔鹤枝茫然看向窗口,外头灰蒙蒙片,连带着屋里光线也不明朗,难怪今日会睡误时辰。
裸露在外脚踝感受到雨天凉意,乔鹤枝垂着眸子,还有几日就立冬,天气骤然冷下来,以后晨起请安可就更难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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