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讲堂,课室里已经有同窗抓耳挠腮在写文章,方俞路过时扫两眼。
有论写晋武平吴以独断而克,也有论写齐桓专任管仲而霸,题目各有,但大抵都是些偏向于帝王之策和任用贤才类,方俞发觉就自己挑选个农桑,他想到时候可别个课室就他特立独行,到时候就要被夫子细细查看。
不过转念想,农桑也是国之大事,再者当今天下又重农抑商,写这方面应该也不会受训,于是他作罢重选题目再写想法。
打铃前他去书楼里借阅两本书,本诗赋,本策问集,下午抄抄记记,倒是也能找到事情做,不过就是坐久僵冷,感觉有些度日如年,若是能穿自己大氅棉衣来上课便好,只可惜书院用心良苦,要求学子统着装,不可佩戴金银饰物,降低学子间攀比之风,把心思都放在读书上。
方俞写两段字就要搓搓手,毛笔记笔记也不如签字笔和钢笔便捷好用,手僵写字都歪扭,他想什时候空还得自制上两只笔用。
排骨虽香,唯独美中不足便是吃嘴蒜气,这也便是像琼华楼那等自诩高雅之地明知味好却不愿把菜上谱原因。
方俞决定下午在课室都默读好,就提前祝祷这位仁弟好运,不要被夫子喊去说文章才好。
他把餐碟往食盒里收,瞧见盒底下竟然有些干草根样东西,正诧异何时掉进去,便听书生惊呼道:“仁兄夫郎当真是细心周全,竟还准备丁香。”
丁香嚼碎,可散发香味,是这时候清新口腔异味常用品,方俞拿着丁香楞楞,小乔当真是心细如发。
“来,仁弟取用些罢。”
兴趣:“仁兄宅中竟有此等手艺庖厨?”
方俞笑笑:“仁弟不妨添双筷子过来,道尝尝?”
“恭敬不如从命!”
书生还真自拿筷子坐上来,方俞见人不扭捏,连忙布开菜肴,好菜人吃没趣味,人多起才有滋味。
“好,好,这排骨好,肉质不柴软嫩,不似寻常白猪瘦肉,若没猜错应当是黑皮猪排骨,此品种猪常年奔跑,肉质比白猪紧实。”书生夹着啃口排骨眯着眼称赞:“蒜末腌制,炸激其香,又未焦苦,当是下油锅前细细除去排骨上蒜末,皮香金黄酥脆,定然温油复炸过。”
下午放学早,方俞没有多逗留,出书院外头等是雪竹,家里马车也赶来,好在雪竹明事,没有把家里最大最豪华那辆马车赶出来。
他蹿上马车,提前放置炉子马车已经非常
书生感激接过,又道:“在下李昀,今日多谢仁兄款待,来日必当回请仁兄。不知仁兄尊姓大名?”
“免尊姓方,唤方俞便是。”
李昀点头:“时下不早也该回讲堂,方兄,他日再道品菜吃茶。”
方俞道:“如此甚好,改日同到新开黄粱梦吃酒。”
……
方俞眼前亮:“仁弟行家啊,对菜食见地如此通透。”
“这不过是雕虫小技,还是仁兄庖厨有心,不知何处所请?”
方俞笑道:“并非请庖厨,是夫郎所做,见笑。”
书生恍然大悟,旋即也跟着笑道:“果然也只有夫郎会如此之贴心,实乃羡煞旁人。”
两人相谈甚欢,道将饭菜风卷残云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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