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陈氏缄口不言,活像只被雨淋湿老乌鸦,方俞点问道:“母亲,您说呢?”
陈氏摆着头,模样颇为疯癫:“不信!今日做法事什都没有,你便就是儿子,取媳妇忘娘,你为着维护乔鹤枝刻薄你老娘!”
“刻薄,是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亦或者对你打骂,你还是注意,些言辞吧。”
送着人进屋里,方俞又道:“今日早钱婆子便带着母亲出门,实在是不成体统,她撺掇使母亲劳累,这等刁仆,儿子实在是不放心留在母亲身边。”
方俞笑看着他:“你喜欢便挂吧。”
乔鹤枝闻言敛眸,竟过去将平安福系在他腰带上,挨着他士籍牌印。
方俞无奈,却也由着他去:“你待会儿回屋收拾收拾吧,送母亲去长寿堂趟,回来们便去湖风井。”
“好。”
乔鹤枝回屋后,方俞遣退下人,上前去搀扶着陈氏,笑眯眯道:“母亲,今天法事可还满意?”
对他们这些下九流人物以礼相待,自然也和颜悦色起来:“老人家上年纪换住处确实会有些不适从,这也是常事,方秀才不必担忧,等当全心竭力做好这场法事。”
“如此便有劳。”
院子登时又闹起来,方俞让雪竹抬来桌椅,就在庭院里瞧守着,悠闲和乔鹤枝坐下喝起茶:“母亲,您在那儿站着看不累吗,过来坐坐吧,法事还要好些时辰才做完。”
陈氏傻愣愣看着两人,法事非但没有任何用处,眼见着方俞头头是道安排,倒像是巫师是他特意请来给她驱邪。
钱婆子扶着人道:“老太太,这、这是不是有什误会啊?还是说那妖精道行太深,这巫师无用。”
陈氏脸色异彩纷呈,有些想抽开自己手腕,觉着跟前人陌生可怕紧。
“您说您这又是何必要折腾这遭?”方俞和声道:“也不过是让人觉得您老太太不安生罢,您上年纪,若再是闹腾,恐怕外人会以为是得疯病,到底还是会选择听年轻清明人话。”
陈氏后背发毛,恐惧看方俞眼:“你这是何意?”
“能有什意思,不过是字面意思。法事您做,合该也满意,家里没有妖怪,你便安心在长寿堂颐养天年,有下人奴仆好生伺候着,家里烦心事也就别过问,自有儿子和儿媳打理,也别想着派人来偷库房钥匙捏着,那些东西母亲揣着也无用。”
“儿子也并非心狠毒辣之人,自是少不您吃穿,但若您再似今日般要胡作非为,把家里闹鸡犬不宁和儿子对着干,那可也就没那好说。”
“这是城里最好巫师。”陈氏心中没个着落,喃喃道:“他们信他不信。”
场法事做到近午时,巫师临走时还送两个平安鸳鸯福,说方俞是为官做宰命数,又说和乔鹤枝姻缘线深,是相伴到老吉相。
乔鹤枝捧着鸳鸯福十分高兴,傻乎乎觉着巫师定然算准,又自费打赏两吊钱。
方俞倒是不以为然,这些个巫师也是见钱眼开,估摸着对每个读书人和夫妻都说过相同话,比较冬至后离过年也不远,说几句吉利话就可以多掏些银钱过年,何乐而不为呢。
乔鹤枝晃晃手里福:“能把这个平安福挂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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