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自然也同许多青梅竹马般长大,余唳风翻墙过来同他起斗过蛐蛐,教他玩过许多京城玩意儿……那着实是段十分美好时光,余祖父似乎看着两个孩子如此合得来,也便曾和父亲母亲暗示过将来等他们长大可结为亲家。
但是余家高门显贵,世代清流人家如何会娶个商贾人户小哥儿做正室,父亲母亲心中有谱,他们怎会舍得他去做妾。妾是什,妾就是主家奴婢,是主母可以任意打骂发卖下人,商户虽然是贱籍,但家中日子也还过得不错,实在是犯不着去受此等腌臜气。
为此素日里父亲母亲便对他诸多教诲,让他要知进退,和余唳风正常来往可以,但是不能来往过密,更不可以奢望些不可能东西,以免往后伤自己。
他打小就知道两家人区别,素日里是贪玩儿些,到底还是守着本分,可惜余唳风似乎并没有门第之见,出门有什好吃好玩儿还是会给他送来,哪怕是爹娘不让他过来,他还是会翻墙角把东西送给他。
这些事情如何瞒得过父亲母亲,长大些父亲便寻余唳风谈过话,他昔时不知两人究竟说过什,出嫁前却从母亲口中得知,当年余唳风同父亲保证定会迎娶他做正室,此下家中定然不会接受,但他会刻苦读书,将来有出息在家中说上话时就会过来下聘。
回去路上两人都没什话,临到屋门口,乔鹤枝实在憋闷不住,抬手想拉住方俞。
“鹤枝,累日且回屋早些歇息吧,去书房待会儿。”
方俞托住乔鹤枝后脊,轻轻拍拍。
乔鹤枝眸子微睁,手僵在原地,到嘴边话又咽回去。看着转身走进廊子上身影颇为凝重,他垂下眸子,声音有些发抖:“他定然是都听到。”
“也、也实在是余大人逾距,明知公子已经成亲,却还如此不识礼数起来,不知公子丢名声于他有什好处。”
父亲得此保证很是高兴,也很满意余唳风,如此倒是和顺过两年光景,后来余唳风少年中举,家里还未来得及高兴,听说余伯父在京中升迁,做吏部侍郎,要接余祖父和余唳风回去。
自然,后头余唳风便回京城,去多年不曾有过封信,倒是父亲费心去打听过消息,余家下人告知余唳风高中进士,后又三甲有名,最近次是两年前,听说已经在翰林院任
乔鹤枝看丝雨眼,仰头吸口气,眼睛有些红,瞧着方才情形,事情并不乐观:“见他回来心事重重,也是无心听多说什,且明日再同他解释罢。”
可他又能解释什呢,别兴许是假,可青梅竹马却是真,这也是没法改变事实,要他狡辩他也狡辩不来。
乔鹤枝回屋躺在床上望着帐顶,想着往事心中辗转。
余家祖父当年是探花郎,朝中风云,他被迫提早告老还乡回到云城,回来时并带回小孙子余唳风,同在余家老宅生活七八年光景。
余家书房对靠乔家,余唳风儿时求学上进,他小时候起床便能听见余唳风读书声,在院子里骑小马可以听见,在花园放风筝也能听见……爹爹素来喜好结交,余家这般家世又在隔壁,自然是要送礼拜访,余家上门做客时余唳风也上门,两人便由此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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