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尽然是冷死,漫天大雪河水冰封,道路受雪覆盖,出行难不说,老旧屋舍硬生生被积雪压垮也不少,雪灾之下若为储存粮食,饿死人是常态。”
方俞搓搓手:“罢,大过年便不说这些沉重话题。”
他扫眼桌上
“日日在宅子中待着,都已经写近十回,书坊都快上不过来。夫君说等缓着些上,若是上太快把看客养刁以后可就不好控制。”
且方俞还说戏文小名不好,听着倒像是在骂他似,让他删改掉独留大名,如此反倒是更加大气些,他依葫芦画瓢,左右方俞只要不盯着自己写便是好。
正直他趴在窗前桌案上无趣之时,身后响起声音:“在窗边上吹风也不怕又惹风寒,先前还尚未好全。”
“今日这早便回来?外头如何?可冷着?”
乔鹤枝帮着方俞取下大氅。
云城是殷朝疆土中偏向西南县城,天气常年居于暖和,极端天气少有,今年遇大雪颇为罕见。
头两日县城里人还觉得新鲜,纷纷出门赏雪景,少爷小姐公子哥儿皆是不惧冷游船,几乎是家家户户都扎上个雪人儿,日子长,过那头新鲜劲儿,时下倒是忧愁起雪几时才能停。
盛甲这些日子可是忙不行,眼看着年关在即,城里城外购置年货之人越来越多,与此同时天寒地冻坠马,人滑倒重伤之事层出不穷,县太爷早出晚归带着衙差清雪下乡救济灾民…….事情多忙不过来,搬扯着人情便落些差事儿在方俞头上。
好不易书院里放假,他能安生在宅子里清闲几日,哪里愿意帮着办事儿,能推脱都给推去,最后只接下督促扫街事。
“城里火炭都涨价,幸好是畏冷宅子里直便储备得有炭火,否则还得排着队去同大家伙儿抢炭买。”
“也帮着铲阵子雪,非但是不冷还出些汗。今日雪已经不如前些日子大,积雪不厚,没花上多少时辰就处理好。”
方俞喝口屋里吊起小炉子煮热姜茶,口下肚浑身都暖和。
他伸手摸摸乔鹤枝脸颊:“你这般怕冷,以后若是们去京都北方,你可如何受那边冷?京都那头可是年年下雪。”
“今年连西南都是这般大雪,京都那头更是起雪灾,听说隔三差五便有人冻死,实乃是环境恶劣。”
乔鹤枝虽未曾想在北方去过冬这等事情,听闻有人冻死还是唏嘘:“果真就是这般冷?”
乔鹤枝成日缩在屋子里,初雪之时他倒是欢喜紧,夜里还点着灯在花园里玩雪打雪仗来着,生怕是错过这场雪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再见回,没成想时贪玩儿第二日便着凉。
虽说今下已经没有发热,但是嗓子还是疼厉害,大夫药喝也不甚管用,因着还是天太冷。
他裹着厚厚狐裘,在窗子前瞅几眼,瞧着雪虽下不如前些天大,但还是停阵下阵,没完没不知何时才是个尽头,他倒是想念起干爽晴天起来。
“主君可有回宅子?”
“公子今日都已问三回。”丝雨正在剪窗花,听着自家公子临窗哀愁,不由得笑道:“今下空闲着公子怎不写戏文,前阵子这般热衷,时下怎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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