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尹疾步到大门方向去,还未走到门口便听见外头吵嚷声,骂竟是比管家前来禀告还要难听,什收烂礼,败坏风德众话不绝入耳,那点子背着人做事情全被撕扯到明面上来,这些个哪里像是城里大户人家出来。
外头人见陈家府邸里人迟迟不出门来,叫骂更为凶横,昔时同陈家有过节趁着此番机会也来狠狠踩上两脚,周遭看热闹百姓越来越多,眼见着声势是愈发浩大以后,最先起哄叫骂之人熄声儿,埋头偷偷钻出去
陈广尹见着外头天色大亮,想必时辰也是不早,他凝声问道:“骂什?”
“这些人户骂难听,说老爷拿礼不办事儿,自知方俞不收新学生还出言承诺,便是想从中捞好处中饱私囊。”
“又说咱们宅上打人小厮,收钱银翻脸不认人,败坏瀚德书院名声,失读书人气节。”
“总而言之是骂十分难听,老奴已经叫人赶通,奈何都是大户人家也不敢动粗,再者他们带人也多,若是硬碰硬咱们未必捞得着好处。”
陈广尹听头皮发麻,瞬时间睡意全无,顺手操起手边只茶盏子啪声便摔到地上,怒然骂道:“几时未曾办事,这些日子为这点破事儿腿都快跑断,眼下竟然还好意思上门来骂,他们不要脸还要脸!”
错。
陈广尹吃几口闷酒脑仁生疼,他也自知赶走这些大户家中小厮伤情面,但实在是心中气恼受不得人烦,歇口气后还是理智些,对管家道:“往下便说是吃醉酒认错人才生误会,待明日再去请这些人家老爷来,与之谈谈。”
先把罪过都推到方俞头上去,若是有人不吃这套,他大不再把礼品送还回去,只是可惜这些日子舍下面子四处奔走,到头来还是场空,但是想来也有不少体面人家是不好意思再把礼拿回去。
“老爷早些歇息,老奴知道该怎做。”
陈广尹摆摆手,疲倦厉害,未曾多做什便洗漱去歇着,却是不知还未来得及等第二日把人叫来吃顿饭做解释推脱,这些人户倒是先行找上门来。
“老爷,今下、今下该如何是好?”
“能如何,报官去,聚众闹事都给拉到衙门,看谁还敢横!”
“可这若是闹上衙门,那咱们府上声誉……”
陈广尹三两下披上外衣,眼睛瞪能吃人去:“都骂到门口来,还有什声誉可言!陈家宅子靠着闹市,不是在乡野下,恐怕这时辰早闹得沸沸扬扬!”
想到此处陈广尹脚踢开身前凳子,饱读诗书之人最爱脸面,更何况他个书院院长。
翌日清晨,陈广尹还在噩梦中与人纠缠,突然破梦而来道熟悉声音。
“老爷,老爷,不好!钱家邹家云家都找上门来!”
“什又找上门来,大清早还让不让人好生睡觉!”陈广尹耳边聒噪,下子从梦里挣扎开来,心烦径直坐起身把枕头给甩出去。
“不是让你今日去请人做宴细谈嘛,这早怎就过来?”
陈家管家锁着眉头张脸上全然是惊惶之色:“老奴今儿早原是要去带口信儿,哪成想开门便见着外头团许多人,时下已经在大门外头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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