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心头也算是去件大事儿,把手上学生都带过院试,算是不负所托,往后如此,还得看他们自己。”
夜里月明星稀,方俞靠在在软塌上同乔鹤枝有搭没搭说着话儿:“明年便是下场,若是举过会试,到时候殿试上三甲有名可留在京都做官儿,若是殿试不济,那便也会像盛甲兄样下派地方上做官,总之,旦过考就要入仕,往后恐怕也没有机会在书院继续教导他们。”
方俞说着心中还有些感触,昔时他也头疼这些学生很,如今功德圆满,诸人也有所成就,他就要功成身退,心中竟还生出些不舍来。这两年有苦有乐,若是开始就接手群尊师重道好学生,那恐怕也不会似今朝般多愁善感,反倒是因着付出许多精力,感情更为亲厚。
乔鹤枝偏头,捏捏方俞手,宽慰道:“日为师终身为父,只要是学生心中挂记着,便是不能教授他们,那也可常来往。”
方俞笑笑:“诚然。”
身手不错啊,以前读书没用功,骑马射箭这些功夫活儿倒是没落下,就似是后世班级里那些学生,后进点往往体育不错。
“你这臭小子,找死不成,竟然还打趣到你师母头上来。”
孙垣笑嘻嘻道:“先生可别冤枉,师母明察秋毫,自是知道学生没有别意思。”
“先生,不知这猎场猎物可够学生们猎捕啊?”
“猎到多少算你们。”
“你对会试真有如此之把握吗?”
方俞目光有些幽远:“同盛甲兄谈过,像是府城前三名,若是直苦读不加以懈怠,又能顺利进考场不出意外,春闱大抵上是会有名。”
“这今年虽谈不上是囊萤映雪般辛苦读书,但是也不曾放下过书本,学生们在进步,又何尝不曾在往前走。瀚德书院这几年夫子做值得。”
乔鹤枝静静看着方俞,明年会试赶考进京,路山高水远,他是再不能出现在京城等方俞出考场来,心中已开始生出分别愁肠来,不过他未曾开口言说,眸色温柔,微微起身:“今日去给婆婆上炷香吧,时光不饶人,不知觉间,婆婆竟也去那般久。”
三年。
……
天气变得舒适起来,日子也眨眼即过,方俞潜心讲学授课,可谓是出尽百宝,翻尽史书典籍,日积月累下不单是教授学生许多,自己倒是也受益匪浅。
次年院试和乡试时间相近,前后相差不过两个月,方俞是早出晚归,分批次教学。乡试他是不报什希望,毕竟过院试孩子都是头次下场赶考,回就过凤毛麟角,他也未曾多啰嗦乡试赶考事情,把该讲学都讲学,人甩本精编版《乡试赶考避雷指南》。
等着要乡试崽子们都出发以后,紧接着又是院试,今年倒是不必他事事操心,先前老实考回,此次院试诸人皆是胸有成竹,确实也不负众望,方俞手头上剩下学生尽数过院试,全课室齐升为秀才。
天大喜事儿,不过令人伤感是乡试果然全部去积攒经验,个未曾过,这好坏两个消息中和,方俞也不喜不悲伤,心态给放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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