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人问你什便答什,你瞧这小差作何。有什便说,自有大人主持公道。”
那老汉闻言这才将篮子往前拿些:“草民昨日见诸位大人前来场子巡检很是受热,村子里杨梅熟,想着大人今日还要过来巡检,便采摘些村中栽种杨梅前来,想着献上也可同诸位大人解解乏。”
几个*员见着淳朴憨厚老农,这般想要送点果子给他们解渴却遭此待遇,也是心有不忍。
“大人,这些个徭役最是会巴结谄媚,杨梅酸掉牙,小这才不让送。”小差连忙辩解。
方俞未听小差言语,
*员这便放心,左右谈论几句,举头见方俞似乎有点虚,以为是昨夜过于忧心未曾休眠好,暗暗称道小方大人果真是为着工部事情劳心劳力,感动诸人不行,连忙要引着方俞进工坊休息室去歇脚。
“张二,你可真是会奉承,好条狗腿子。大人什山珍未曾品尝过,瞧上你这篓子破杨梅,自行拿回去酸掉牙吧。”
鞭子挥过去,黝黑张脸背稍有些驼老汉身上,便是隔着衣衫,但夏时衣裳能有多严实,老汉登时便被鞭子扬翻在地,怀里捧着篮子水果也撒滚好些出去。
“还不滚回去做活儿!”
接着鞭子便又要甩下去,元瑞闫见着方俞在休息室门口止住步子,循着声音望向远处石场,眉头紧锁,元瑞闫连忙同身侧跟着士兵使个眼色。
翌日方俞骑着马出城去工坊,路上也未遇见个同僚,晨风绕绕,他浑身跟掉层皮般。
方俞夹着马腹龇牙咧嘴,这小乔是背着他练功去不成,手劲儿变得那大。
不过虽是被搓洗锅碟般洗个澡,但也总不能白叫人欺负,自是把罪魁祸首拉进浴桶折腾到水凉才放回去。
他打个哈欠,事实便是他更倒霉,乔鹤枝不必早起上朝,而他得风雨无阻出门。
“方大人到!”
“什事儿,作何在此鞭打徭役惊扰大人,该当何罪!”
甩着鞭子中年男子腆着个肚子,见着徐步而来工部*员,连忙敛起身上戾气,讨好同为首方俞道:“这些个徭役不认真做活儿尽想着偷懒,瞧这上午太阳还未出来何其凉爽,时下不加紧着做活儿,若是等到午时太阳毒辣时候再干活儿岂不是更容易中暑吗。”
方俞听其说倒头头是道,只不过满脸横肉,巴结谄媚笑,便是个典型媚上欺下主儿。
他低头看向地上爬起已经诚惶诚恐跪下老汉,问道:“你且说是何事?”
老汉颤颤巍巍,微微斜眼小心看眼身旁别着鞭子男子。
才到工坊,也不知是哪个小吏吆喝声,当即工部*员便探头迎出来。
“你们都这早?”
方俞翻身下马,元瑞闫连忙去扶他:“水泥干,大人快瞧瞧可合格。”
敢情是都着急来看水泥,方俞也快着步子到昨儿场地上去,平整三米来长水泥地果然已经干,不过尚未完全呈现干翻白颜色来,且还有些水润黑。
方俞蹲在水泥路旁边用小棍子戳戳地:“得晾晒十二个时辰才能行,目前不过七八个时辰,不过时下天气高,这才成型快些。大伙儿也不必心急,且等到午时吧,届时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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