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可别再动怒。这气坏身子如何使得,便是贵妃娘娘知道也是会心疼。”
“眼看着老二如日中天,日日讨好父皇,储位就要落到他身上,本王还怒不得?”老四挥身扫落桌子书典茶盏,噼里啪啦摔地:“先时他装老实厚道,口口声声说无意于皇储,今这太子才被废多少时间,他便上赶着冒头拔尖,先时倒是把本王哄骗没少干好事。”
“怎着,唆使本王去找个戏子来把太子搬倒,倒是同他铺桥。
方俞偏头看向盛甲:“西北事也是和朝廷争端有着千丝万缕关联。”
盛甲眉心微动:“你意思是六爷也有心?”
方俞未曾直言,不仅是六爷有心,是还有些替六爷潜伏人也有心。自从盛甲进京以后,朝中*员知道方盛两家交好,没少来人想把盛甲当成切口打听他事情,好在是两人条心,倒是把这些打发去。
幸而盛甲是个忠正,未曾有站队,否则到时候成敌对才伤人。两人是至交,如今朝廷吹哪几股风愈发明朗,方俞不想自己人还蒙在鼓里,他低声同盛甲道:“六爷与之言有恩情。”
盛甲眸光微凝,悬着口气在胸口,好半晌后才慢慢吐出:“只怕这条路有些难。不过……”
顺尊敬皇后。
二爷这头面面俱到,也就显得脾气耿直急躁四爷不成气候,虽母家强大,可不如二皇子会做人,笼络人心这块儿差不是星半点。
方俞也是忧心,他不知现在皇帝是个什主意,便是时常初入御书房,立储之事也不是他能随便打听试探,这是雷区,他再飘也不至于飘到雷区上寻死。
“你这是为西北之事忧愁,还是在为朝廷争端伤神?”
盛甲见下朝人尚且还魂不守舍,方俞鲜少如此,他也不由得多问句。
“有什能帮上忙,也别客气。”
方俞看着盛甲,疏忽间笑起来:“你可知此话意味着什,便这般信得过?”
“相识这些年,你秉性眼光,没有信不过道理。”
方俞舒展开拧着眉头:“且看西北吧。”
也不光是方俞有所忧愁,眼下最为担心还是四皇子。
如今已入夏,除却西北事,倒也天下太平,自从减免赋税降低盐铁价格后,国库也开始充盈,可谓是物质条件丰沛,却也正因外物无所忧,朝廷上便开始催促着皇帝立储。
先时太子才被废,倒是没有人多说,如今也过去好几个月时间,群臣已经开始坐不住。朝会上例行公事般说谈政务,几乎每回都要把立储事扯出来说上道。
举荐二爷者诸多,便是今日连内阁大臣也说句二爷办事利落周全,皇帝未曾给出自己偏向,老臣着急,竟连皇帝年事已高,当早立太子稳固人心话来。
皇帝虽然老,又大病场,当下也未曾恢复鼎盛,听到这样话心中未免心寒,倒是让人觉得皇帝久不立下太子是舍不得龙椅,想直撑个春秋鼎盛般。崇明帝虽未当即发怒,但是脸色也不见多好,到底是开朝就在老臣,也不好直言训斥。
散朝后方俞便被皇帝叫去下大半日棋,被老皇帝骂上午棋艺烂,算是替老大人背锅挨骂。方俞明白大局,自不会把这些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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