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今年皇帝要到京郊祭祀,方俞看下头交上来安排布置妥帖,虽近来他能躲则躲不去御书房,可遇大事还得要楚静非亲自过目定夺才行。
散朝后,他还是拿着策划去御书房,去却是不巧,书房里有人比他先来步,方俞正想问嘴公公书房里是哪位大人,就听见殿内传来摔杯盏声音。
方俞缩缩脖子,最近楚静非火气很大啊,也不知是谁触霉头。
他尤其识趣告诉公公不必通传,晚些时辰他再来。
“你好老师他不答应这桩婚事,便是让他小哥儿做皇后也不许可,为着此事君臣多时冷着,你以为朕不想答应?”
他话未说明,怕青盐听不高兴,但有苗头事情总得防范于未然,都是至交骨肉,可不能闹乱点鸳鸯谱戏码。
方青盐很没良心就出卖“青梅竹马”:“嗯,大嘴本来就喜欢书韵啊,他还说怕盛叔父不喜欢他们武官世家,待会试中榜再去求亲。”
“……”
回头见着自家小哥儿没心没肺样子,他心中不免窒,自己看好多年准女婿心许他人,偏生青盐跟没事人般,想来父子俩重来就没有想到处去过。
鉴于楚静非有要跟青盐和纪谨做媒打算,他原本还计划拖着宫里,找萧衍谈谈,早些把事情办,虽说也是舍不得自己孩子,可也无法,没曾想这朝还未寻人便砸在手里。
纪谨把青盐送到方家宅邸后廊下,想把人送到门口,却被青盐赶回去,细下想也有道理,与其贪图须臾时光,倒是不如先想办法把人娶回去,那便朝朝暮暮足可相见。
不过小情人分别多年,再见好不易确定关系,实属有些难舍难分。
青盐磨蹭会儿才朝自家去,待转角上大路纪谨看不见他才步伐轻快起来。
“什日子也朝外头跑,出去做什?”
青盐到门口便和背手夸着张脸老父亲撞个正着,他躲开老爹审视目光:“就、就府里很闷,出来透透气。”
楚静非见纪谨大清早来请安,还以为是孝顺,没成想却是前来摆明想娶亲,要方青盐。
“你若是能做到后宫无人,只娶他方青盐个兴许能过方俞那关。”
见着被茶水碎瓷溅身也立在殿中动不动犟种,楚静非便觉得头痛。
“可是谨儿你需得明白,人在高位,身不由己是家常便饭,你今日能同人保证不娶他人,不改明
得亏先探口风,否则到时候又是几厢为难。
“你俩从小便在起玩乐,衍儿不喜欢你定然就是你总叫人大嘴。”
青盐眸子动:“可他嘴本来就大嘛。”
方俞叹口气,兀自摇摇头:“罢,罢,爹从门生中给你留意着。”
青盐未有应话,此后日子还真被关在家里,不让他出去乱跑。
方俞垂首看着人手里捧着辛夷花:“外城才有辛夷,你还去外城?”
“没有!”青盐连忙辩驳,但好似还不如不辩:“是……是去。”
方俞吹胡子瞪眼:“都这大,还淘气,这阵子不许再出门。”
“爹……”青盐连忙缠住甩袖而去老父亲胳膊,撒娇道:“青盐知错。”
方俞道:“方才似是瞧见萧衍寻书韵,两人还挺说得来。那小子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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