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顺路。”
与他交谈人是前台小妹,她背着个单肩包,头发扎得高高,背影看上去极瘦弱,和周湃那个肥胖身型实在不相衬,周湃个人都快有人家两个宽。
“嘿!你这妹子,你都不知道住哪儿就不顺路,是不是不给周哥面子!”周湃笑脸盈盈,胳膊伸出去想搭在人腰上,前台小妹躲,偏头看见站在他们身后于洲。
“于洲!”前台小妹,也就是杨萌冲于洲招招手,冲周
于洲等会儿,终于听见老板叫自己名儿。
他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过去,老板把属于他信封交到他手中。
“好好干,知道你做事仔细认真,再接再厉。”老板意味深长地拍拍于洲肩。
于洲应承,点点头。
他拿着信封回到位置上,学着别人把信封藏在桌底下数钱。
月中是于洲最开心日子,因为月中发工资。
晚间收班时候老板把所有人留下,照旧总结个月问题,于洲找个距离最远位置坐着,光照不到他那儿,他就像隐匿起来样。于洲用胳膊杵着下巴,耳朵边听老板碎碎念,目光边在其他人身上游移。
他很喜欢观察别人,因为身体残缺导致于洲生性敏感,他不爱出风头也不喜欢冒在人前,躲在角落观察每个人细微表情对他而言其实是件很有意思事。
譬如和他产生冲突周湃,此时抓耳挠腮,手指不断敲击桌面,屁股底下尤像放颗火石,烫得他扭过来扭过去,于洲觉得他肯定想赶紧拿钱走人,还觉得他对新来前台小妹有意思,因为周湃扭来扭去时老爱往前台小妹身上蹭,前台小妹不堪其烦,搬着椅子挪远,周湃脸瞬间黑三度。
于洲痴痴地笑,没发出动静。
于洲月工资不多,前几个月还是学徒,专在后厨打下手,个月只有两千,但最近两个月他出师,干活变多,工资自然也涨,他上个月发两千七,这个月……他打开数完,老板给他整三千。
于洲克制不住喜色,笑笑,抬眼发现老板正看着自己,于洲终于明白老板那意味深长模样代表什。
发完工资,所有人原地解散,于洲头回拿三开头数,高兴得不能自已。
附近有个学校,所以饭店这边还算繁华,但ATM机不近,于洲从后门离开打算骑着小电驴过去存钱,却听见周湃声音。
“你住哪儿?送你程。”周湃声音低低。
再譬如后厨里老好人,他绞紧手指,眉头皱着,于洲下午听见他在后门打电话,他儿子发烧,要不是今晚发工资,他肯定下班就立刻跑回家看儿子。
于洲盯着他纠结表情有些羡慕,他也想于国文能如此关心自己,哪怕次也好,可于国文痛恨偷跑掉原配妻子,连带着也恨于洲,别人是爱屋及乌,于国文是恨屋及乌。
通发言结束,终于到今天正题,他们工资都不兴打进卡里那套,而是把钱装进信封里,封面儿写名,叫到名字挨个去领。
厚厚薄薄,从发钱那刻开始,于洲就发现所有人注意力集中起来,背不佝,肩不塌,瞅着老板眼神都开始放光。
接钱人都满面喜色,好些人借着桌子遮挡,把信封放在桌底下打开偷偷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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