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孙谚识手机响,是网约车司机打来。
孙谚识挂电话,拍拍朗颂肩:“走吧,先回去。”
回到蓝楹巷,华强已经在店门口等着,正蹲在地上逗弄黄豆。
“什时候弄条狗养?”华强从孙谚识怀里抱过朗月,问道。
孙谚识边开门边应道:“就前两天,叫黄豆。”
见孙谚识盯着手机不说话,朗颂又解释道:“没有偷听你接电话。”
孙谚识本想装作没听到蒙混过去,但朗颂显然不打算放弃,他暗暗叹口气回头,回答第个问题。
“是,等会他去店里。”
朗颂低着头望着地上阴影和阳光交界处,过两秒才开口:“月月不是你女儿吧?”
孙谚识抱着朗月手臂不自觉地紧下,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华强在电话里说早上出趟警,直忙到现在,刚刚才看到他信息。
基层民警四处奔忙是常态,孙谚识道:“反正下午有时间,强叔您先去吃午饭吧。”
“行。”华强应声,又不放心地问道,“鉴定结果你没说漏嘴吧,这事来开口。”
“没,放心吧。”孙谚识苦笑声,挂电话。
他收起手机,回头蓦然和几步开外朗颂来个四目相对。瞬间慌乱后,他便迅速镇定下来,商场里其实吵得很,朗颂不定听到什,况且他也没说什。
华强呵呵笑:“挺好,给你看门。”
进店里,华强没有立马表明来意,他先从冰柜里拿瓶冰水递给朗颂,又拿瓶养乐多给朗月,随后丢十块钱在柜台上。
孙谚识揶揄他:“不请喝?”
“你也五岁?”华强笑
朗颂自顾自说道:“第二次去你那时候,就看出来。”
这几天接触次数多就更确定自己猜想,孙谚识从开始对朗月态度就很坦诚,完全不像是因为朗月先天性耳聋而抛弃妻女人。朗月在场时他会克制住抽烟欲望,不耐烦地把烟塞回香烟盒,他把酒灌进矿泉水瓶伪装起来,他会给朗月买汉堡、水果、小蛋糕,他不动声色地注意着各种小细节,散漫表皮下是令人没法忽视修养。总之,孙谚识不像个不负责任人。
孙谚识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他请吃饭,给朗月买裙子,朗颂概没有拒绝,因为朗颂可能早有预感,今天就是来告别。虽然朗颂看起来比同龄人沉稳成熟许多,但孙谚识其实还是把他当成个不谙世事高中生,但此刻他切实地感受到朗颂已经是个担当地起生活大人。
“你是觉得开心还是遗憾?”孙谚识忍不住问句。
这句话没头没尾,朗颂却听懂,他也说不上遗憾和开心哪个比重更甚,但他内心里真诚地觉得孙谚识如果真是朗月父亲,还挺好。
果然,朗颂并没有问什。
“走吧,回家。”孙谚识弯腰抱起朗月。
走出商场,阵热浪扑来,孙谚识手抱着朗月,手拿着手机叫车。
直沉默寡言跟在身后朗颂突然开口道:“刚才是华叔叔给你打电话吗?是鉴定报告出来吧?”
孙谚识后背明显地僵下,但目光仍旧锁定在手机屏幕上,附近车少,这个点打车人又很多,至少要排五分钟队才能打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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